肖建国傍晚,下起了雨。不大,细细的,绵绵的。躲藏已久的雾,便借着暗淡的天,极胆怯地在荒山间抬起头来。战乱,让草木都不敢生长。石洞内。大狗说,两天了,我们也该出去看看了。埂子说,不行,枪声还没有停。埂子边说边挪动下身体,活动活动胳膊和腿。匍匐久了,...
旗子老唐蹲在院中大红石上,借着惨白的月光,抓出一把干烟叶子,揉碎了,卷成旱烟筒,用嘴刚吧嗒几下,立刻满院子烟雾缭绕起来。这是氾城六月底的天,闷热无风,知了也扯着嗓子,直剌剌叫不停。老唐是氾城老地下交通员,昨夜他接到一条死命令:护送译电员张弓去豫南...
陈树龙晚饭后,阿六下楼散步去。刚走出小区门口不远,碰见叼着牙签的张三,他满脸通红。阿六问张三,喝酒去了?张三得意地说,老婆生日,全家庆祝去了。到帝豪大酒店吃自助餐。阿六“哼”了一声,说,就你们一家三口,那不叫吃自助餐,叫吃亏!张三有些不高兴,说,...
曹志星李二和王三同村,都喜欢喝酒。因为这一共同爱好,他们两家关系特别好。这天中午,他俩应约去参加一个饭局。面对满桌的美酒佳肴,两人放开了量,大喝起来。这时候,李二的媳妇打来电话,说要他赶快回家。李二问有啥事,媳妇因为不喜欢他天天喝酒,便没好气地说...
贺敬涛天光暗淡,暮色四合,黑夜为整个世界拉上了厚厚的幕布。蜿蜒的山路就在脚下,夜色中,看不见尽头,也找不到来路。雨开始下,丝丝缕缕,把天地织成了一张大网,夜幕中远远近近只听得雨打树叶的沙沙声。张生腋下夹一本古书,举一把黄纸伞,踉踉跄跄地走在雨中的...
刘克福料峭的春雨打湿了F城的黄昏。裹着棉衣的兰萍带着小明朝千里之外的C城狂奔。时有火车嘹亮的汽笛声,趁夜幕渐渐拉开,或在旷野山谷间,以及她不安的心头凄厉响起。两岁多的小明躺在兰萍的身上睡着了。或许他白天哭闹过,这会儿累了。行驶的火车跟兰萍一起唱着...
吴全礼从看守所出来,李二哈逢人就说,俺没杀人!听的次数多了,村里没人再停下脚步听他讲自己为啥不是凶手。因为,他说来说去就一句话,俺没杀人。唱首歌吧,二哈。不管谁说,李二哈就是不肯再唱,还外加一句,俺只给英子姐唱。村里人依然记得,从郑山东家的一块荒...
蒙福森1975年春,岭咀村的老葛从地里回来,刚吃过晚饭,生产队长杨文喜找上门来了,后面跟着十多个人。杨文喜给老葛派任务:今晚你带救援队去南沟村,队里记10个工分。南沟村在偏远的山沟里,有近百户人家。几天前,下了场大雨,发生了泥石流,房屋崩塌了几间...
王庆才沉郁的琴声来自原野深处,那是马头琴的旋律。跃上那道山岗,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溢彩的流云,舒缓而湍急的河流,无尽铺展的绿色,画面清新而凝重。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日夜,这是个坚韧而又漫长的过程。刚踏上归途的时候,草原上的花朵开得正繁茂,现在草都...
丘玲美“确定要挖?”全盛叔执长锹,下不去手。背对着全盛叔蹲在地上的人冲那丛蓬勃的鬼针草啐了口唾沫。“挖!”蹲着的人一个猛子站起来,没比蹲着的时候高多少,鬼针草齐他的胸口。我牵着花花走过。花花吃饱了肚子,身体微微抖动,尾巴很惬意地甩起来,让那些蝇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