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斌大个儿双脚岔开,分别踏在车辕的两侧,踩高跷样身体直立,那神态宛如一位挥斥方遒的将军。他手持一根三股细竹绕成的马鞭,鞭梢上扎着一束红缨。他把红缨马鞭在空中连续舞出漂亮的圆弧,甩出“啪啪啪”的脆响,嘴里连声“驾驾驾”地喊着号子。驾辕的枣红马脖子...
蒲楠楠栀子花的香在村子里荡来荡去,猛烈得很,哦,是割麦时间了。确实是这样,麦子黄了麦子熟了,一棵棵沉醉的麦穗,饱饱地低着头,麦粒的香味,也从穗的缝隙里渗出,悄悄地香。这香和栀子的香不同,婉约而不张狂,提示着人们该磨镰了,该下地了。顺爷起得很早,他...
赵海杰“东家长,西家短,三个蛤蟆四只眼。”女孩蹦蹦跳跳跑到树下,小脸红润润的,像噙着露珠的花苞。“爷爷、爷爷!这是我新学的顺口溜,好听么?”女孩的眼里蓄着一湾泉,走到哪儿都让人感到清清凉凉的。“吵人梦的嘴巴!”六斤的拐杖杵在地上咚咚响,溅起的泥巴...
李国明走到狮子门口,我放慢脚步。它照例冲出来,昂首向我撕咬。黑狗戴著金项链,獠牙。我身体抖了一下,没敢弯下腰,捡拾砖头,只渴望它扑过来,将我压在它身体下面。然后,惊动狮子门里面的人出来,吼那狗,给我解围。主人望着我,见我血肉模糊。我奔腾出的血是热...
阿云怎么还不来找我?那个啃瓜比谁都麻利的小子哪去了?我躡手蹑脚从衣柜里出来,轻轻拉上柜门。把手上有只蜘蛛对我张牙舞爪,显然很不满意我弄破了它的网。客厅里坐着一个男的,跟我长得蛮像,看见我先是惊愕继而愤怒:“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他的愤怒让我心虚,...
王溱溱小区里有树。小区里的树都是圈养的。圈养的树可招不来好鸟,鸟婆婆决定离家出走。鸟婆婆当然往西走。唐僧取经就是往西走。西边既有经书,自然也有讲经的人,鸟婆婆想听他们讲一讲,儿子到底去哪儿了。鸟婆婆问过鸟儿,但每只鸟说的都不一样。过路的燕子说,你...
朱金贤城管局在县城街道两边规划了一批停车位。这是一举多得的事,规范城市管理,方便群众停车,还创造了就业岗位。于根长就是这时混进车位管理员队伍的。所谓管理,其实就是收停车费。上岗培训时,于根长领了工作服,全身上下绿油油,连帽子都是绿的。他心里堵得慌...
冷鬼鬼杨恨草打断了妻子的腿。我与杨恨草门对门,昨天晚上杨恨草家里吵闹声不断,似有摔门倒椅之声,也似有杯盘破碎之声,更似有上法院离婚之声……妻子让我去劝架,我说不可。两口子生气吵架外人尽量不要掺和,床头吵架床尾和,掺和生事非。妻子说,我和你一块儿去...
王道道20世纪80年代末期,陈英台从城市来到乡间这座破落的中学后就被人以“怪人”冠名。但凡对陈英台有点了解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放着好好的城里的重点中学工作不干,非要跑到这个常常传言行将倒闭在一个大鱼塘附近的中学来执教。真是太奇怪了!陈英台是这所学...
王千缘今晚会有流星雨。不知谁起的头,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小区每个角落。天黑后,全小区的人都集中在广场上,等待流星降临的那一霎许下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愿望。阿森是一名平面设计师,他希望以后每次设计出来的作品都能一稿过,再也不用熬夜加班。文文的愿望带着丝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