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死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虽然雁鬼说这早有预料,可我还是不能接受。我问雁鬼,此后还去不去绿霭山庄,他道,去啊,为什么不去,我还要去找我的老相好呢。雁鬼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只得向他点点头,你的老相好就是良子啊。他眨了下眼皮,道,你以为她的死能改...
悬崖上的廊桥突然震动起来,他仍站在桥上不动,底下的河水流得很急,哗啦啦响着。他身着一件白底绣着黑色蟹爪兰的长袍,走到桥中心来,另一个他,穿着白衣黑裤,衣裳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他瘦,整个人像幽魂一样。跟我来吧,杀了他,你们都要偿命。穿长袍的人说。一...
该是很久以前,那一天疏雨停歇,蜻蜓低飞奶奶们呼唤自己的小孙子爷爷卷起裤脚,把稻子中的稗子扔到路边那时候,土地里的土如此厚重你把它们挖来捏泥什么都不会,就捏了个棺材大人们火冒三丈你死活不改春夏交替,人们爱到井边洗衣洗菜绳子在轴轮上挣扎,一点点排好次...
我想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去看山春时树芽夏时蝉窸窣的声音让我觉得还身在人间秋时红叶冬来雪四季一眼明了自然贴近我们的胸膛又或是一叶舟,一片叶花期时一朵花的颜色细细,浅浅地抹在你小小的手腕上我恍惚觉得日子美妙...
梦里有一场大雨的声音。清晨六点,你起床了,套上白色的立领裙,撑着那把颜色亮丽的雨伞,这里没有下水道,只有一条长长地裸露在外的沟渠,它被水灌满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切的景物都好清晰,远山依然朦胧,隔着不透明的雨幕。山桥快塌了,两头软塌塌地搭在两...
我们坐在同一辆列车上,他的管家拿着一枝红如鲜血的玫瑰,说它是栀子。我告诉他,那不是栀子,只是玫瑰。我家里种了一丛栀子,我从小看到大。他们相信了我。我们就此认识。他遇见很多女孩子,各种各样的。他开车来看我,同样被女孩们围住。他在包围圈里笑得很甜。你...
佛,我已看透。他双手合十,淡淡地看着佛。我愿意放下所有身家,此生只愿跟随佛。贪嗔痴怒,你无一执着?千金绫罗,你只作云烟?人间情事,你毫无留恋?他再次看一眼佛。是的,佛,我已全部放下。佛轻轻摇头,目光含笑。看透不若参透,放下亦为拿起。虚无作有,有亦...
抬眼又闭张口无言今夜静在你的胸膛不动的流水躺在破败的河床你又想象墨被打翻黑色的舌头很快吞掉沾有昨夜残梦的字迹你在发呆又梦到谁对面楼在补眠守夜人的眼湮于暗里还有谁三更敲锣提醒你天干物燥灯与风斗舞交缠不休纵横着穿越每一栋楼希望你不要抬头看天空左不过几...
《从前》多少年前的戏言在叫嚷着穿透时光闻一闻是否还有味道那段田埂的清香绿色纷纷扬扬被太阳晒得发亮我假想走过了大山挖走了月亮跟随灿烂的夕阳在忙碌的人们脚下蹦跳着拾着一根根麦穗拾到一个人的幻想水车被浸得发亮一片片升降舀起澄净的河水兜头浇在我身上我假想...
从沧沥城到百伽关,中间隔了命运无法掌控的岁月。这么多年后,终是寻到了她,然而伊人现今如一盆即将燃尽的碳火,白发鬓角,容颜枯竭,这已如老人无异了。若一个人连心都老了的话,是任何药石也无法救治的。眠青的诅咒是一条长河,横亘了年少时深刻的爱恋,被提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