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都在谈论苏联入侵的可能,仿佛很快就会打进来。加缪说,如果苏联人来了,萨特应该留下来抵抗;否则人们会感到失望。许多人都有类似的想法。也有些人认为他到时候会自杀。萨特从不相信苏联真的会占领法国。但有时他也姑且设想一下这种可能性,这时他就深切感受...
1950年夏,萨特和波伏瓦去非洲旅行,还打算在那里与非洲民主同盟的成员见面。他们坐汽车穿越撒哈拉大沙漠。撒哈拉如同大海一样的壮观和生动折服了他们。远望沙丘一片杏黄,到跟前成了新鲜的黄油色,而在背后又变成粉红。远处的海市蜃楼更是变幻无穷。最后几天,...
我在国外看到执行死刑。法国是砍头。时间很短,犯人刚上去,一把大刀就落下来了,也就是用机器杀人,被称作断头台,那玩意儿十分沉重。很快,一眨眼的功夫脑袋就被砍下来了,但准备的时间却让人很难忍受:先要读死刑判决书,然后给犯人穿上死囚服,再捆上绳索,最后...
在监狱里告密是一件十分普遍的事情。告密者不以为耻,而其他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告密者不但不会遭到疏远,犯人们反而愿意同他结交;你如果想说告密是件可耻的事,他们会对你嗤之以鼻。有一个犯人A,是贵族,为人十分卑劣可耻,我同他断绝了一切往来。他跟少校的勤...
在我坐监狱的几年里,苦役犯苏西罗夫一直都在我身边,但我却是过了很长时间才算真正了解他。每当我说“苦役犯并不见得就比其他人坏”,我想起的就是他。当时我并没有找过他,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要服侍我。我都不记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怎样开始的。他开始给...
知道我和彼得洛夫交往,米-茨基警告说:尽管有不少苦役犯让他害怕,最让他害怕的就是这个彼得洛夫。“在所有的苦役犯中,他是最勇敢、胆子最大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想干什么,谁都挡不住。如果他想杀你,能够毫不费劲地就把你给处理掉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说过,在进监狱之初,我很难理解监狱生活的实质,一些外在的现象让我十分苦闷。有时我十分厌恶那些跟我一样受苦的人,甚至嫉恨他们,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生活在自己的同伴之中,平等相处,互相了解,尽管他们跟我一样,也痛恨这种棍棒下结成的同伴关系和集体生...
也就是在阿格林来巴黎的时候,波伏瓦关于女性的书第一卷出版。书名几经斟酌,定为《第二性》。在这前后,《现代》发表了第二卷的3章;11月,伽利玛出版社出版了第二卷。这部谈女性的书销路很好。第一卷出版后获得好评,头一个星期就卖出了二万二千册。第二卷的销...
回巴黎后,波伏瓦搬了家,她住腻了旅馆。她搬到一个带家具的房子,从窗口可以俯视塞纳河,周围爬满了常青藤和树木,远处是巴黎圣母院。博斯特和奥尔加住在她楼下。她接到阿格林的信。阿格林说,在一个宴会上,他爱上了一个年轻女子,她正在办离婚手续。他想同她结婚...
1948年2月,萨特和波伏瓦应邀去粕林参加《苍蝇》的首演式。想到要同那些曾是他们的占领者的人交谈,他们感受到一种痛苦;但看到粕林的废墟、残废人、贫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当地剧团的演出质量并不很高,但观众拼命鼓掌,因为萨特的戏剧要他们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