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眯了眼睛
懒怠地趴着
这是一条拴在街旁的狗。
安静、自足，或许也无奈
行人匆匆，谁也没停步
狗不曾抬一下头
就算给它一个唬
凝固了的式样让人索然。
我甚至以为它死了
突然它的眼睛张开了，又斜眯了起来
像是在作身份的证明：我是活物！
铁制的链子，掐着它的脖子
我正要同情它时又迷糊了起来
狗的肚子，一起一伏，平缓、泰然
我想问它
你是怎样被拴在了这里
又有多长的时间？
狗或许也曾一刻不停地嚎叫过
木桩上有着斑斑勒痕
我看出了它的狂野
可这终究是一条铁链！
或许，它的脖子上也曾有过勒痕
时间的安抚，她又长出了新的皮毛
我想起了一只狼，一群狼
趴在这里的狗
血管里应是涌动着自由
可它如此自足、懒怠，它是一条成年的狗
它会想起自由的童年与野性的祖先吗？
或许，它在作沉默的嘲笑：
匆匆行人，都是被拴了的狗！
狗的祖先也许来自古罗马的斗兽场
但以无关紧要
一条铁链就是千年的分界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