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峰峰
浅析阿尔都塞“征候阅读法”
解峰峰
本文将在此方法的起源初衷，阅读的两种类型，问题结构的效能，征候阅读的应用等方面进行解析。
征候阅读法 资本论 阿尔都塞
一、起源初衷：如何阅读《资本论》
1965年的春学期，阿尔都塞与年轻的哲学家们一起组成了《资本论》读书会，这个读书会的记录就是《读〈资本论〉》。《读〈资本论〉》是以怎样“阅读”马克思的著作为中心展开的。所谓马克思的科学和哲学研究，就是解读马克思的言说。然而，实际上马克思被各种各样的方法所解读，即使在马克思自己的著作中也残留着各种阅读方法的传统。传统的阅读方法是一种意识形态的阅读方法，期待一打开书就能理解马克思，这就等同于曾经阅读过《圣经》时的宗教态度，仍停留在旧的问题结构中，无法提出新的问题。所以必须用新的方法把这种方法清除掉，而征候阅读方法具有这样的功能。二、两种阅读类型
阿尔都塞认为，马克思阅读前人的著作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外在的、超越的阅读方法，再一种是紧密结合著作的思想内容，追踪的内在的阅读方法，从其著作的内部，矛盾自然地呈现出来。《从〈资本论〉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第四节提到：“马克思用第一种阅读方法，通过自己的著作来阅读自己先行者的著作。这种阅读方法，是通过作为衡量史密斯著作尺度的马克思的著作，理解史密斯著作的阅读方法，通过阅读，发现了马克思著作与史密斯著作一致与不一致的地方，并且详细的知道了史密斯发现的东西与失败之处，他的功绩与过失，灵敏性与迟钝之处。”通过这种方法，马克思发现了史密斯理论的真空与阙如，但是却把这种缺失归结为视力不灵，精神不机敏的“视线”问题。如此一来，阅读变成了一种视觉关系，成了人的眼睛是否敏锐的问题，被阅读者的解读模式所诱导，进入我们视线的只是马克思所读过的东西。第二种阅读方法，以一个古典经济学命题为例：“劳动…价值，等于维持和再生产劳动…所必需费用的价值。”如果除去空白，这是一段充实的具有连贯性的句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马克思在《资本论》及其他的著作中指出，古典经济学所说的“劳动价值”是没有意义的概念，如果要填充这种空白，变成合理命题的话，最好将“劳动”置换成“劳动力”。这样一来，这个命题就变成了“劳动力的价值，等于维持和再生产劳动力所必需费用的价值。”虽然仅仅把劳动换成了劳动力，但是两个命题的问题结构则是完全不同的。古典经济学的命题回答的是“劳动是什么的问题”，而新命题则是回答了“劳动力是什么”的问题。在古典经济学著作内部，进行着显在和潜在问题的游戏，马克思忠实的按照古典经济学的逻辑，将这种潜在的问题显在化了。从另一方面来说，古典经济学的这种看见的内容和看不见的内容问题，不是古典经济学家的视觉的缺陷问题，而是其著作的结构使然，即被“旧的结构问题”束缚着。三、问题结构的功能
阿尔都塞在第一篇论文第一节中提到：“科学是在被限定的理论结构的地盘和地平线上，即在问题结构之上，才开始提出问题的。这种问题结构，在科学的特殊时期，是绝对的、被限定的可能性条件，因而绝对的规定着所有问题提出的诸形式。”这可以理解为看得见什么和看不见什么的问题，是不能用主体视觉的敏锐性，视野的开阔性来决定问题。只能凭借与思维结构相似的“问题结构”，才能分辨出可见的与不可见的东西。那么，所谓“看”是“问题结构”在“看”。他在论文中又提到：“在问题结构的范围内，因而在被所给的理论学说中的问题结构限定、结构化的场中被给予位置的那种对象和问题，都是可见的东西。这些概念应该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这样一来，看的行为，已经不再是具有“看”的能力的个人的主体行为。看的行为是这种结构性条件的作用，是问题结构的场对其对象和问题进行内在的反照关系。”所谓的“看”，即思维，就是问题结构本身，人的思维只是这种结构功能的承担者，可以理解为结构把“我的头”作为手段进行思考的。四、征候阅读
认识过程的生产过程具有戏剧性，新的认识结构及其对象在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以清楚明白的形象在读者面前亮相，它受到旧的认识结构及其对象的严重束缚，在旧的认识结构中瞬间出现并不知不觉的消失，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不可察觉的空缺，因为领域的全部职能恰恰就在于阻止这些对象和问题被看到，它只能以极其隐晦的方式存在。阿尔都塞将这种隐晦的方式称为征候，这种征候通过语言的意指功能表达出来。所谓征候阅读法就是“在同一运动中，把所读文章本身中被掩盖的东西提示出来并且使之与另一篇文章发生联系，而这另一篇文章作为必然的“不出现”存在于前一篇文章中。征候阅读的主要特点为：第一，征候阅读是新认识产生的机制，是读出（直接阅读）读不出的东西的机制。第二，征候阅读以同一文本中存在的两种不同的认识的结构性差异为前提，他认为认识的存在和产生是结构性的（意义结构）。第三，征候阅读是新的认识结构得以确认的不二法门。在阿尔都塞看来，科学认识与意识形态的认识不过是认识论上两种不同结构的认知逻辑造成的结果，征候阅读法是科学认识结构得以确立的条件和方法。[1]阿尔都塞．读〈资本论〉 [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
[2]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解峰峰（1991-），女，汉族，研究生在读，山东泰安人，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方向：马克思中国化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