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杰
金庸自1955年创作武侠小说,几十年来其作品热度持续时间长,覆盖面积广,读者文化差异大,形成一种奇异的阅读现象。金庸的小说虽写古代,却摒弃了古代的腐朽封建,饱含了现代社会的人性解放和民主自由等先进思想。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敢爱敢恨、性格鲜明的女性形象,打动了无数读者。
一、金庸笔下美若天仙的女子
金庸武侠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大都性格鲜明,并且拥有美若天仙的外貌。比如《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和《书剑恩仇录》中的香香公主。香香公主的出场,使那些最跋扈的清兵都能“沉醉于绝世丽容的光照之下,两军数万人马剑拔弩张,本来血战一触即发,突然之间,便似中邪昏迷一般,人人都呆住了,无数长毛都掉下地来,弓箭手的弓矢也收了回来。”这一段侧面描写,不仅仅让读者感受到了香香公主的容貌之美,更是深刻的看到了她具有神性的平和气质。这种美一般普通人是无法拥有的。再比如古墓中的小龙女,与世隔绝,单纯天真。出门寻找杨过时,肚子饿了便直接拿别人的东西吃,也不知道给钱。香香公主也一样,她们不知外界江湖凶险,没有男角色的丰富经历和内心变化,反而认为世间一切皆是美好的。金庸用男性理想创造出女性形象,美丽单纯、至情至性,这种外在美和内在美的结合,切合了男性读者对完美女性的想象。
金庸在表现女性角色的美貌时,大量使用了外貌描写和心理描写,将她的美通过与自然的联系起来,比如肌肤若雪,眼若星辰等等,不掺一丝杂质。她们不但拥有美貌,往往还不问世事超凡脱俗,并且有一份对爱情的忠贞,她们的美是由内及外的美,成为了她们本性的一部分。
二、金庸笔下古灵精怪的女子
除了美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形象之外,金庸笔下还有这样一类古灵精怪的美丽女子。她们拥有美貌,却不单纯,她们知道江湖险恶,但依仗自己的冰雪聪明和古灵精怪,却能游刃有余,让读者喜爱不已。最典型的形象便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黄蓉武功高强,伶牙俐齿,智慧超群,与男主角郭靖的忠厚木讷形成鲜明的对比。黄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再加上父亲是黄药师,她对于五行八卦、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并且还能烧一手洪七公都喜爱不已的好菜,最终将打狗棍和棍法传授于她。
与香香公主和小龙女不一样,黄蓉自小便离开了桃花岛,在江湖上独自闯荡,这使她们很早就能依靠自己的机灵保护自己,对于危险有着极高的警惕性,能够不断变化适应险恶的江湖。
但是在遇到男主角之后,爱情和家庭依旧是她们渴望的梦想,夫唱妇随是她们最终的选择。为了郭靖,黄蓉能够不断修正自己,甚至与父亲发生冲突。她们从最开始的古灵精怪和以自我为核心的状态,在遇到大侠和心爱的男人之后已经发生了改变,完全以他生活中心,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性。这大概是女性符号化的过程。
三、金庸笔下的女强人
金庸笔下还写了这样一些女强人角色,她们沉着冷静,值得信赖,能力超群又孤独不幸。比如《书剑恩仇录》中香香公主的姐姐霍青桐,《飞狐外传》中的程灵素。霍青桐喜欢陈家洛,她独立能干,能够调兵遣将打赢黑水河之战。然而陈家洛心中以为,霍青桐是这般能干,我敬重她,甚至有点怕她。而程灵素也是一身功夫,心地善良,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也没有阻挡住她,反而被她识破,显示出她的聪明过人,有胆有识。她们二人身上都有中国传统女性的隐忍和奉献精神。但是霍青桐得不到陈家洛的爱,程灵素深爱的男人却爱上别人,她为了所爱之人可以吮吸毒血,为所爱之人愿意付出生命。这些坚强勇敢的女强人,为什么总是带有悲剧色彩呢?首先是外貌,霍青桐虽然美丽,却无法超越妹妹香香公主,程灵素更是容貌平平,身材瘦小。其次是他们的能力太强,甚至给男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最终与爱情失之交臂。也许金庸是想用她们的遭遇,将男权社会中女强人的不幸状态揭示出来,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悲叹。
四、金庸笔下心理扭曲的女子
除了上文中那些代表了光明和美好的女性形象之外,金庸笔下还有这样一些心理扭曲的恶毒女子。比如《神雕侠侣》女魔头李莫愁,比如《侠客行》梅芳姑。李莫愁深爱的男人陆展元另寻新欢,她血洗陆家庄,对陆展元喜欢的何沅君更是恨之入骨,因此牵连“何”姓和沅江上的所有人,致使血流成河。梅芳姑因表白被拒绝,不惜毁去美貌,隐居深山,将喜欢的男人的孩子抢走,养在深山,取名狗杂种,动不动就打骂一场。她们的病态心理仅仅是因为没有得到爱情吗?其实,她们不正常的生活环境也有很大的影响,比如李莫愁在古墓禁情禁欲的生活以及被师父的轻视等等。她们也是可怜之人,也激起了读者心中的怜悯。总的来说,金庸以自己高超的文学造诣,塑造了一系列千姿百态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角色在他笔下刀光剑影的江湖里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辉。
[1]马达.金庸武侠作品在当代的传播与影响研究[J].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7(03).
[2]李巍.当代武侠小说侠隐结局的人类学考察——以金庸武侠为例[J].华文文学,201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