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 礼(外两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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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大了

　　雨下到哪都响

　　遮阳板、铁皮屋、大国重器

　　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

　　下到后世

　　仍有这几株比夜黑深的银杏树

　　酝酿献出果实

初冬

我们的树几乎都青着

　　棕榈拖着枯叶不肯扔下

　　悬铃木也未落尽黄叶

　　裸露巨大的伤口

　　来不及恨了

　　我们要等着它们

　　一等等到来春

　　悬铃木全部绿了

　　棕榈仍会拖着枯叶不肯扔下

　　我们终究还把棕榈当作我们的树

立春

死讯渐多

　　愿我有百千亿化身

　　于垂死者前

　　抚以莲花瓣一样温柔的手

　　这样就不惧杀气渐浓的世界

　　愿如春天的步履

　　所到之处

　　人间悲苦为之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