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凤霞/河西学院外国语学院
一、前言
裕固族口传文化的英译,要深入到文化层面中,以传播少数民族文化和保护少数民族语言为原则,选择合适的翻译模式与译介,才能展现出口传文学中所蕴含的少数民族文化、社会意义及生活环境特色等。裕固族要抓住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机遇,促进口传文学的对外传播,及时将裕固族的作品与翻译介绍给全国读者与世界读者,以继承丰富的裕固族非物质遗产文化和口传文学。二、裕固族的口传文学
裕固族本民族的文字虽然在历史中流失,但在民间有着丰富的文学作品与文化传统,例如《黄黛成》和《萨娜玛可》是流行交广的歌曲,口传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十分丰富,主要有神话、传说故事、民歌、叙事诗、谚语、谜语等,其中叙事诗有叙事和歌唱两部分,广为流传的是《黄黛琛》《萨里玛珂》《我们来自西志哈志》等。由于裕固族本民族文字流失,所以多数是以口传的传播形式流传下来,呈现在世人眼前的内容或多或少有些缺陷。为了更好地保护裕固族文化与语言,我们应将这些民间文化以文本信息的形式保存下来,以促进裕固族文化繁荣发展。不少学者认为裕固族的民歌规律,与古代文献中所记载的突厥语民歌、蒙古族民歌较为相似,还吸纳了汉族小调,将各种风格巧妙地融为一体,深入研究裕固族的口传文学与民间优秀传统文化,也需要实现裕固族语言的社会化宣传与转变,才能让裕固族的民间文化和口传文学更好流传下来。裕固族的口传文学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母亲的文学”,二是仪式风俗,前者是由女性口传传承的,如抚育后代且具有教育性的民歌、古诗或教育歌等,其传承轨迹主要集中于家庭,具有鲜明的性别色彩。后者则是包含了人生仪式歌、祭祀祝赞词等,主要是诗体或说唱体等。裕固族史诗《沙特》《戴头面歌》《哭嫁歌》等仪式歌都是口传文学。裕固族的口传文学在流传过程中会出现拼接的现象,如爱情叙事诗《黄黛琛》就有多个版本,人物故事多数相似,只是结局不一样,钟进文学者引录的版本主人公是跳井身亡,而恩钦卓玛的版本则是裕固族姑娘被外族人买去受尽了折磨最后上吊自杀。口传文学,依靠一代代人口传流传,随着历史的发展,难免会出现遗忘或流失的情况,特别是裕固族年轻一辈人,很小就离开牧区去学校接受教育,而学校中关于裕固族传统文学的课程很少,年轻一辈人对裕固族口传文学的了解有限,多数口传文学都停留在年长者的记忆和传统文学风俗中,但这些也会随着年长者的离开而消失。
三、裕固族口传文学英译所存在的赫尔墨斯困境
所谓赫尔墨斯困境,指古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曾经许诺绝不说谎,但没有许诺要说出所有的真相,这也是当前少数民族文化翻译所存在普遍现象。裕固族口传文学本身就比较复杂,有多种类型,在英译过程中会涉及陌生、新异等内容,译者对其并不了解,出现了少数民族语料的新生问题。裕固族口传文学通过译者的语言信息阐述后,比较生硬,就像赫尔墨斯所许诺的一样,不会撒谎,但同样没有阐述本质,这是因为裕固族的口传文学具有自身特色。译者本身必须掌握裕固族的民族语言,对所收录的文学作品有深入的了解,通过反复翻译与修正,才能将口传文学翻译成具有民族特色的文本信息。裕固族有两种民族语言,但如今都失传了。一种是西部裕固语,从属于突厥语种,另一种是东部裕固语,属于蒙古语,两者互不相通且以汉语为中介语。虽然裕固族有本民族的语言,但由于历史原因文字在明末清初逐渐失传,口传心授也就成为裕固族文学的主要传承形式。现如今裕固族语面临萎缩困境,为保护裕固族语言和文化,我国推进了裕固族口传文学的英译工作。现如今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外译成果分布不均衡。我国对裕固族的英译研究较少,多数少数民族语言研究都集中在蒙古族、藏族及壮族等几个民族中,多数还是海外汉学家的译本。裕固族的外译工作也是举步维艰。上世纪一些学者出版了为数不多的研究成果,1967年俄国突厥学家马洛夫出版了《裕固语》,内容主要是裕固族的长篇花与材料和俄语译文,但仅仅是语言研究。国内的钟进文学者在2018年出版了著作《西部裕固语366 句会话句》,采用汉英日俄多语对照的方式进行裕固族语言编排,属于语言实证研究。这些都表明,裕固族口传文学的英文译介工作,还处于起步阶段。
裕固族的口传文学体裁丰富,想要以翻译为桥梁,通过英译的方式让裕固族语言和文学走向世界,就必须要在翻译中处理好原汁原味与通俗化之间的关系。如今国内对裕固族的英文译介工作,局限于将口传文学转译为汉语,然后再由汉语转译为英文,这种翻译方式不能体现裕固族的语言特色,达不到深译的水平。深译是文学翻译策略的规律性,又被称为深度翻译,是民族文学对外传播的重要路径。深译是借助注释和术语表,进行学术性翻译,用丰富的文化与语言语境来诠释译文。现如今,裕固族的口传文学英译还属于直译,远没有实现深译,急需要丰富裕固族口传文学的英译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