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中
他老了。他的老正在后院晾着
一条皱巴巴的三角裤,上面
已经没有新鲜事
他坐进一把椅子,几乎不再动
默视中,他尝到了老的从容:
缓缓下降的泡桐花在为他虚构
一种近似女人的体香
丽 影
从五点钟的水面向下望去,会有一处低沉的阴暗。更深一些
你看到了下垂的乳房,那是——
你曾朝思暮想的女人。她在
更年期的厨房,谋杀一条鱼尾纹
腰际和小腿的赘肉正哗哗地甩动着
那是她无从隐藏的时间
——多年以前
你的肾上腺素递给她那张
工整的便条:
“亲爱的,你能让我死去活来”
“噢,亲爱的……”
这种语言,是不是万物
存在的种种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