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云思
主页网络文摘诗词
文章内容页

柯仲平诗选

  • 作者: 中国诗歌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3-11-09
  • 热度18688
  • 柯仲平诗选

    赠歌

    我赠你以春兰,

      你赠我以秋菊;

      我赠你以芳香的,

      你赠我以美丽的;

      芳香的,美丽的,

      吾们是呵春兰!秋菊!

      我赠你以荆,

      你赠我以蔌;

      我赠你以秋衣草,

      你赠我以活麻叶;

      秋衣草,活麻叶,

      吾们是荆呵!

      麻呵!

      我赠你以白芙蓉,

      你还我以蔓荆草;

      我亲热地来和你握手,

      你冷眼地转了头!

      蔓荆草,转了头,

      吾们还能够再送芙蓉,重来握手!?

      白云赠我以逍遥,

      青天赠我以太空;

      我平铺着的心毡,

      早赠星月作垫毯。

      作垫毯,愿作垫毯,

      我只是个星月客,逍遥太空!太空逍遥!

    此千起万伏的银河——二十五节跑雪曲

    跑呵!跑呵!尽情地跑呵!

      跑进这个世界去,

      愿在这个世界中,

      不见个先我而来的足迹!

      舞呵!舞呵!尽情地舞呵!

      舞在梨花纷飞中,

      没有一物,

      挡住去路。

      深深的足痕,

      一个个镶在你心上;

      蓬蓬勃勃的喘息,

      缭绕在大气之中。

      正似一个孤舟子呵,

      驾孤舟,荡进汪洋;

      好厉害的风涛呵,

      惟我与伊,独自来往。

      原来这儿还是荒原,

      原来这儿还是坎坷之场。

      正好赶她一群蝴蝶儿,

      可我一跤跌在白茫茫的荒原上。

      落得君引颈而啾啾,

      君,一只勇敢的飞禽;

      落得君掀绛纱而微笑,

      君——我云中的行星。

      起来更觉精神,

      起来更要奋进;

      你妙心而寡力的,

      怎不就葬我在此雪茔?

      哦!醒狮发怒了!他在抖动他全身的鬣毛;

      呵!树林上的花朵,朵朵儿飞绕在我的周遭。

      哦!醒狮发怒了!

      嗬!醒狮发怒了!

      嗬!醒狮发怒了!醒狮发怒了!嗬!

      在这坎坷而荒野的地方,

      不想这儿还有你在伴着我,

      醒狮呵!亲爱的!

      你我共怀的醒狮呵!

      我用赤裸裸的全生命,

      直渡进此无衣之美宫;

      不见你,不感寂寞,

      见了你,醒狮呵!才知往时虚空!

      天已渐渐展眉了,

      看看我的行星罢,

      脸色绯红呵,

      驱散这灰色的周遭!

      对面是点点山丘吗?

      哦!这儿埋葬着累累荒墓!

      怎么要向此地跑来呢?

      不是个 “出死入生”,反是个出生入死了呵!

      去罢!可笑你累累的荒墓!可笑你一根根的白骨!你生前或甚受人爱敬,你死呵,一根根的白骨!

      ——咦!咒到死者吗?喂!我周围可站着无数张牙的鬼!?

      ——呸!你们算什么!敢来罢!你们张牙的鬼!

      昨夕前夕,

      天边碎死了两个红日;

      一个心血满天飞,一个心血澈大地;

      一集成西方的红海,一贯成东方的长流。

      昨晨前晨,

      东天降生了两颗赤星;

      一个拨云雾而奋进,

      一个赤精精闪放光明。

      听清了?

      我的歌声;

      我走罢,

      生之波,此千起万伏的银河!

      这儿一行行之碧波,

      穿破白雪来见我;

      生命的嫩芽,

      生命的启示呵!

      此碧波,此碧波,

      小麦儿们的碧波;

      我未料想醒狮之外,

      还有无数的你们伴着我!

      呵!周身微潮了呵,

      我竟戴着珍珠的王冠,

      我竟穿着玉琢的暖鞋,

      我飞跑,我不知所以。

      奔入此巍巍之松林,

      它好像地球的肋骨样;

      尽量地吹入我的微热吧,

      哪管它是冰心还是热情。

      出了松林,似乎有些饥倦了,

      休息一会儿吧……

      “呵!天上的行星,

      你怎么立刻坠入了黑云?”

      跑吧!跑吧!立刻前奔吧!

      “哈哈!天上的行星,

      你已撕碎了你面前的黑云,

      我饥渴,我就饱餐你的笑容吧!”

      眼前的世界——银灰色的世界;

      眼前的风——醒狮狂吼的风呵;

      眼前的碧波——小麦儿穿破重雪的碧波;

      生命的生命——眼前的生命呵!

    长征

    爱我者稀稀;

      你爱我者之一人呵,

      你所指着的那幸运之途,

      原不是我敢高攀的;

      假若我高攀了那幸运之途,

      谁还肯——奔来这老不幸的长征路?

      落红雨谢的那日,

      我与位化学师相遇,

      他哭泣,紧拖我短衣:

      “呵!我的先生呵!你!

      我要仔细儿分析!”

      “分析吧,你分析,

      可我的血管中没有一个幸运的原子!”

      有永恒而整个的天空,

      哪有永恒而不碎的波涛呵?

      有永恒而整个的性灵,

      哪有平静而没波的生命?

      但由那烈日下的长征者看来呵,

      “我以外的,谁不享着平静无波之荣华?”

      昨日,有平素嫉我特深的一人,

      她忽来,苦劝我走幸运之途一程;

      我感谢,可疑是——她来 “献美人”。

      我的脚下莫非暗灰色,

      “呵!我的好人,

      我只能在这老不幸之途上长征!”

    我要喝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快酿你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快酿你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耐不住了!耐不住了!

      我们儿女的战火都在熊熊烧!

      我们儿女的战火都在熊熊烧!

      耐不住了!耐不住了!

      快酿你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快酿你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烧!烧!烧!

      战火烧!

      莫启动那先死者的嘴唇吧,

      让生者在战时,喝罢了白干又喝红葡萄!

      呵!喝罢了白干又喝红葡萄。

      烧!烧!烧!

      战火烧!

      喝罢了白干又喝红葡萄!

      让我那满箱的乱纸都成了遗稿,

      这一往新唱的战歌,可要在这人肉市场上飞奔而狂号。

      要是这一个民族不值得生存呀,战死好了!战死好了!

      要是这一个民族还值得生存呀,那战死就是生存了!那战死就是生存了!

      呵!这太空呵,水晶质的一盒棺罩!天皇与毒蛇有甚差别?富儿与粪土同是肥料;吐尽你口中的毒液呵,那真是徒劳;横竖任你腐臭国,渺小国,市侩国,

      征服了,通通征服了——被这水晶质的一盒棺罩!

      征服了,征服了,

      所有的国土统被征服了!

      战火烧,战火烧,

      所有国土统被战火烧!

      白衣、绿草、血阳是怎样调和的色调呵,

      人类互相赠答的葬礼不外是狠毒与枪刀。

      征服了!征服了!

      所有的国土统被征服了!

      烧!烧!烧!

      战火烧!战火烧!

      我的兄弟姐妹们呀!

      战火烧!战火烧!口渴得不得了呵!我口渴得不得了!

      我要喝,我要喝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我要喝,我要喝加料的白干酒与红葡萄!

    走到地狱地狱下

    下界喊叫 “杀呀杀!杀杀杀!杀杀杀!”

      我猛在云端立马;

      一忽儿抽出了锐箭三支,

      支支都往仇敌处射下;

      我说,这回总会射死几个仇敌了,这回射死的该会是对头冤家;

      走马,走马,我仍在云端走马。

      我骑的不是桃花马,而是雪花马,

      那马儿生就是奔放云涛,惯走天涯;

      好容易呵!一次云端立马,

      射不死几个仇敌冤家,

      我马空立我箭不就白发吗?

      ——然而我马真空立我箭更是瞎发了,那叫哭连天的都不是仇敌冤家,那叫哭连天的都不是仇敌冤家。

      走马,走马,我仍在云端走马,

      任它下界紧叫 “杀呀!杀杀杀!杀杀杀!”

      走马,走马,我仍在云端走马;

      ——可这回,怪也奇怪,我马儿似特异激昂的叫我惊讶!

      “哗……哗……!

      嘶……嘶……!”

      我下马,难怪是有支箭穿我马胸膛下!

      血似泉涌呵!我一拔再拔,急解衣和裤缠好我的雪花;

      吻了她的伤痕一口又一口,

      拿起箭儿检查复检查,

      要检查那放箭人是哪一个仇敌冤家;

      检查了,放箭人是一个匿名的仇敌,

      但是你晓得这一支箭儿原是谁的呀?

      你晓得这一支箭儿原是谁的呀?

      这箭儿,我曾失落在一个酒家。

      自己箭伤自己雪花马,

      料不定,待后来又不是自己的剑将自己头割下?

      呵!我马儿不住 “哗哗哗……!”我的马儿不住 “嘶嘶嘶……!”——此番我还忍心跨上吗?

      游息天涯,且嘱她游息天涯。

      我从云端上急急走下,

      我要找我所有的仇家。

      走过群山峰,跨过人间塔;

      我愿炼就一口饮血剑,

      我想追寻一匹乌驹马。

      任马儿驰奔地上,

      任剑儿东砍西杀:

      人间所崇拜的 “英雄”呵,都叫他个个落马。

      但我不曾炼就一口剑,

      也未寻到我的乌驹马;

      我跑下了山峰,跳下了高山塔;

      分明就是来地狱,

      来地狱就得到地狱的地狱下;

      鬼子们的威风是不用说的了,

      也许那便是 “地狱里的恩情”吧!

      到了地狱地狱下,

      我就渴望一匹灰色马,愿她践踏!愿她践踏!

      我不承认是个救主,

      也不预言说,这地狱道尽头,也是无光,无爱,亦无花,

      我只望一匹灰色马尽情践踏!

      我只望一匹灰色马尽情践踏!

      然而我也没有一匹灰色马,我倒朝朝困在地狱地狱下,身不能起,手不能动,我能取消那李小妹的笑骂吗?“傻瓜,你这傻瓜!”

      急于创造的都不曾创造,

      要斩杀的不曾斩杀,

      朝朝困在地狱下,朝朝困在地狱下,

      “傻瓜呵!你这傻瓜!”

      所望的似都隔在视力外,

      朝朝暮暮在地狱中孤往孤来;

      地狱早已浸透我的多弦琴,

      我不过暂且忍耐,

      也嫌力未足,故不随意向人弹;

      ——然而,我就仅是一个琴师吗?

      我当一面攻战一面弹,弹到那个急流处便头断弦也断。

      怕这地狱苦的哪算男儿呵!

      怕这地狱苦的真个不算男儿汉;

      谁要夺我杀敌的武器吗?

      除非我已入了棺。

      ——其实谁敢相信我能拨开我掌拳呵,纵使我已真的入了棺。

      唉!既已进了狱下狱,背上又写明是 “待决犯”,

      仇敌呵!我说,要我入棺你得先入棺!

      受难的不先发难谁发难?

      隔席人他哪知你口中的苦与甘;

      强盗群固然常常虎视在森林中,

      ——鹊鸟仍自奋飞往又奋飞还;

      战吧!地狱里的弱者永没家,地狱里的弱者不死就得做牛马!

      战吧!战吧!问你哪个不在天棺下?

      战吧!战吧!问你谁是谁的老牛马!?

      听呵!“贱卖啦!贱卖啦!人肉贱卖啦!……”

      听呵!“快买呀!快买呀!人头贱过冬瓜价!”

      果然人头贱过冬瓜价,

      我愿把仇敌的百个脑袋儿换个冬瓜;

      可惜这正是暑天呀,西瓜吧,再加十倍脑袋儿换个西瓜;

      你贫苦而弱小的朋友们呵!

      你请算命先生算算吧——

      你在的哪个市场或是哪个强有力的富翁家,

      说不定,也会被它一踢踢往那边的粪土下!“贱卖啦!贱卖啦!人肉贱卖啦!快买呀!快买呀!

      人头贱过冬瓜价!”

      啊!我恨我剑钝又没马,

      ——但如今又哪管得剑钝又哪管得没马呵!

      如今呵如今,不时也愁望天涯,

      我认明这儿不是全灵魂的住家,

      我也怕,我的雪花马也带了重伤随我地狱下;

      更怕这污血染坏了她的毛发;

      杀呀杀!这里天天都叫杀杀杀!

      莫问说,人头是几时落下吧;

      杀呀杀!不时我也偷个空儿,

      看看天涯,看看那为我而伤痛的雪花。

    酒不消愁还喝酒

    整日你愁,为甚值得这般愁?

      黄河决口,开封不也变沙丘?

      只爱五月花,腊梅把你恨煞,

      西风要骂,难得美玉无疵瑕?

      自古道行路难,难的不在高山,

      高山高,人可到,惟有愁,酒也消不了!

      了!了!了!

      你了他不了,征夫血染洛阳古道,

      滑稽戏 “陈桥”,多少辛勤已徒劳!

      能实在些,就能空些,

      能空些,就实在些。

      酒不消愁还喝酒,

      明朝洛阳古道,

      自有百丈楼。

      采五月花,值得爱吗值得愁?

    赠爱人

    看后面,

      后面是我们血染成的大道;

      看前面,

      前面是我们要开辟的峦野荒郊;

      想什么空头心事呀?

      走,走,走,

      机警地走!

      壮勇地走!

      按着一定路线走!

      赠爱人,

      年年有红花绿草;

      辟道路,

      手里是斧头镰刀;

      想什么空头心事呀?

      走,走,走,

      机警地走!

      壮勇地走!

      按着一定路线走!

    “打肩”

    群山围来,围成一个大海碗,

      流水一湾,湾到碗中间。

      桃花开在柳树后,

      柳树长在流水边。

      这里虽然无人住,

      山根都已开成田。

      五十里路走过了,

      这里正好 “打打肩”。

      端起碗来喝几口,

      美景可以当烧酒。

      坐下地来吸袋烟,

      这里吸烟真是活神仙。

      不吸烟的去同流水玩,

      边区到处都是桃花园。

      玩是玩,不贪玩,

      哨子一响,锣鼓家什背包立刻一齐背起来。

      歇足了劲,我们还要使劲往前赶,

      赶去帮助保卫我们人民的桃花园。

      喊出一声 “同志们!

      边境上的战士、老百姓

      已经盼了我们好几天!”

      大小同志、男女老少赶起路来格外快又格外欢!

    高举着我们的五星红旗



      看我们的五星红旗多么红,

      她和人民英雄们的热血一样红;

      来!高举着我们的五星红旗,

      行动!

      永远跟着我们伟大的人民领袖毛泽东一致行动!

      二

      看我们的五星红旗多么红,

      她和我们锻炼着的钢铁一样红;

      来!高举着我们的五星红旗,

      行动!

      永远跟着我们伟大的人民领袖毛泽东一致行动!

      三

      看我们的五星红旗多么红,

      她和世界人民的心肝一样红;

      来!联合着世界的人民弟兄,

      行动!

      永远跟着我们伟大的人民领袖毛泽东一致行动!

      本文标题:柯仲平诗选

      本文链接:https://www.99guiyi.com/content/1148209.html

      • 评论
      0条评论
      • 最新评论

      深度阅读

      • 您也可以注册成为归一的作者,发表您的原创作品、分享您的心情!

      最新被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