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短章 (外一首)

□王十二

　　星宿们集体失语

　　枯败的松枝独自撑起夜幕

　　仿佛撑起祖先的牌位

　　眼神坍塌，没有一盏灯

　　可以代替失语者

石头记

把石头安放在两根木头间，就成了碌碡

　　安放在木门下，就成了门枕

　　安放在另一块石头下，就成了石磨

　　安放在墙壁下，就成了一堵石墙

　　安放在泥土里，就成了一块石碑

　　我的父亲是一位出色的石匠

　　现在，命运在他的肾里安放了几块小石头

　　大如豌豆，小似芝麻

　　就这么点大的石头

　　他抠了一辈子

　　也没有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