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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错过的生命

  • 作者: 墨 矢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1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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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晴空万里。波光粼粼的湖面明晃晃的刺眼,环湖公路依着山势蜿蜒。明显,天气很好。人们断断续续到山上的不同地方,被蒙丛的草木遮住,或隐或现,看不太真切。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那么多人?”要知道,在往日是几乎没人的。我坐在长满杂草的我的坟头上问我身旁这个已经跟了我很久的少年。他自称是帮我还愿以便能早日解脱的人,至于他是不是天使我并不清楚。
      
      “清明。”在看到我没有任何落寂的表现后,他异常地看了我一眼。
      
      哦,清明了啊。怪不得那么多人来。不由得苦笑,都没有人来看我,看来我身前并不是讨人喜欢的的人啊。这个自称可以帮我还愿的家伙明显很倒霉,我根本不记得我生前的那些事,连我是谁都记得不太真切,何谈帮我还愿早日回去复差?我不由得感到抱歉。
      
      我注意到有个女孩一直盯着我看,难道她看得到我?还是只是个错觉?只是她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熟悉,那眉目竟有些眼熟——与我有些相似!她是谁?!
      
      原来她看的不是我,是我屁股下低矮而杂草丛生的小坟。若不是还有块破碑树在前头,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女孩呢喃了下什么,风很大,听得不太真切。然后她的眼睛被风吹得通红,在我坟头上了一炷香就转身要走。我忙起身转到她面前,看见她的眼泪想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滚落,将将她的衣襟打湿。
      
      她走的很快,一会儿就只看得见她略显悲凉的背影。
      
      “她刚才嘟囔什么啊?”我问旁边的家伙。
      
      他抬眼,看着女孩的背影,用低沉的声音慢悠悠地说出那两个字——哥哥。
      
      哥哥?!如雷贯耳!
      
      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昔日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一遍遍回放。她都这么大了?真快啊。
      
      我不是好孩子,从来都不是。我对她只不过是心情好时的耐心、教她爬树做口哨、帮她折柳编帽子……只不过是无心插柳,却柳成荫——她果真记得我对她的好。那么多人恨我,她不恨;那么多人以与我有染为耻,她反而乐意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她哥哥。尽管只是众多哥哥中的一个。
      
      我做过错事,就因为年轻气盛不懂的事太多,被强制管教时也觉得无所谓。
      
      但我现在明白我是真的错过了,错得无法挽回!
      
      是我自己亲手毁灭了我的青春、葬送了自己的未来,以至于死时狼狈孤苦,还害她要独自承担那么多……
      
      “哥,你说要教我编中国结的”,“哥,你说的你要回来的”,“哥,你说你要陪我玩到老的”……那么些年得逆反与游荡到底是她始终站在我这方。
      
      心开始绞痛,双眼被泪水润湿。我错过的太多太多了……青春、人生……
      
      那么多的诺言!那么多的谎话,我竟用生命去弥补?!
      
      “你想起来了?”在看到我仓皇地点头之后他又道,“那么说说你想要些什么吧?”
      
      我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要她乐观勇敢地活下去,要她走出我的死对她造成的阴影,要她不要学我做坏事,要她……把我错过的人生重新走下去!”
      
      我错过了生命,错过了她的好。如果可以,下辈子再弥补吧!
      
      我还是她哥。不过,新的生命我定是不会再错过了。
      
      湖光潋滟成鳞片,是天空的碎片。遥望湖的那边,天水连成一片……
      
      妹,我走了。带着我的那份悬念,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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