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牙

◎ 安光系

　　看 牙

　　◎ 安光系

　　昨天早上，我带着女儿去距家25分钟车程的诊所看了牙。

　　其实她的牙没什么大事，只是侧面有一颗牙朝里长了。这种所谓的“虎牙”并不是牙病。

　　英国是全民免费医疗，但牙医不是，不过18岁以下的孩子看牙是免费的。从私心上来说，我们也想让女儿在18岁之前把需要看的牙病都看了。

　　大约是在2013年10月，我们起了带女儿看牙的念头，于是打电话去预约。几天后，我带孩子去见了社区医生。医生说，孩子看牙都安排在专门的牙医诊所，让我们回家等。

　　约两周后，我接到一封信，医生告知我们可以在什么时间带孩子到附近的一个地方看牙。

　　按照通知，大约一周后我带女儿到了指定诊所。但这一次并不是真正看牙，只是一个初检。我填写了一些表格，工作人员给女儿做了大致检查，时间不超过10分钟，之后我们又被告知：请回家等消息。

　　所以只有接着等。等再接到信件，预约到时间却是2014年1月3日。我心下想：终于可以带女儿看真正的牙医了！

　　然而，检查了约五分钟后，医生告诉我们：孩子的牙有问题，需要戴牙套。但因为排队的人太多，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费，就是花一千多英镑（即一万多元人民币），很快就可以装；另一个是等，大约要等17个月左右。

　　因为女儿的牙并不是“病”，我们选择了等。这么一等就到了上周末（2015年5月）。

　　因为夏天想带孩子回中国，我不敢再拖，说就定在周三早上吧。接下来又有问题：如果要在上学时间带孩子看病，必须有医生开的请假条。诊所说可以给我寄过来，但不敢保证周三前收到（因为这里也没有什么同城快递），于是我决定亲自去取。

　　那一天，我一开始坐错了车，再走过去，竟然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诊所，再坐车到孩子的学校，一天时间就耗在这封信上了。

　　周三，我终于带着孩子坐在了真正的牙医面前。医生给女儿做了牙套模，也就花了十来分钟。然后，我和医生预约了取牙套的时间，还好是6月初。

　　也就是说，如果能在2015年6月初如期装上牙套，这一趟“免费医疗”虽然没有花什么钱，但我们付出了4个电话预约、4封信和近20个月的等待！

　　（裴金超 摘自《瞭望东方周刊》2015年第22期 图/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