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寂静

◎孙喜玲

　　聆听寂静

　　◎孙喜玲

　　午后，起风了。院子里的垂丝海棠被刮得东摇西摆，斜阳下树荫斑驳。远处布谷鸟在叫，鹧鸪在叫，杜鹃在叫，不知名的鸟儿在叫，远的、近的，短促的、悠扬的，细碎的、低沉的，各种鸟叫仿佛天籁的混声合唱，我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一只黄黑相间的小鸟落在柳梢头，立着不动。柳枝在风中摇呀晃呀，鸟儿就随着柳枝摇呀晃呀。我一时看得发起呆来，鸟儿的那份惬意真惹人妒忌呢！若死后跳不出六道轮回，能转生为一只浮山的鸟也是来生的福报。

　　村民们翻译鹧鸪的叫声是“光棍好苦”，而古时的游子墨客们的翻译为“不如归去”，这印证了佛家说的境由心生——不同的心情、不同的处境中的人对鸟鸣有着不同的感受。

　　我泡了一杯黄山产的太平猴魁，坐在窗前看着苍青的远山，想起了一个词：聆听寂静。

　　细想来，寂静确实是要用聆听来感知的。

　　寂静不同于寂寞，寂寞是无处话凄凉、对案不能食的萧索，而寂静是心绪的安宁。

　　寂静不是无声的，寂静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静，是沿山间小径漫步时微风送来的花香草香，是打着一把雨伞站在雨中看雨珠滴落的心情，是清晨站在小小果园里观察蜜蜂在枣花上采蜜的悠然。

　　我爱极了乡间这份恬淡的寂静，它引我回归本真，给我一颗宁静致远的心……

　　（摘自《静思集》北岳文艺出版社 图/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