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厕所

◎ 六 六

　　智取厕所

　　◎ 六 六

　　我英语不好，一般不敢张嘴问厕所在哪，急的时候就默念：Where is the toilet（厕所在哪儿）？有些地方的厕所按国际惯例画一男一女并排站着，很容易辨认。还有的地方老老实实标上“WC”，或者麻烦一点的“Toilet”。可偏偏有的地方标的是“Restroom”“water closet”这种我不认得的标志，平添内急。

　　有良心的店主在厕所上画个男人，或者画个烟斗，或者画个礼帽，我都能认得。再不济你在这边写个“man”，在那边写个“woman”，我也能分清。第一次遇到麻烦是在Kenilworth的一家餐厅，我在厕所门口停住了，左边门上写着“Ladies”，右边门上写着“Gentlemen”。我耳边响起无数次在影视作品中听到的外宾发言：Ladies and Gentlemen……然后翻译说：女士们、先生们！

　　好不容易记住这个“Gentlemen”，又遇到个奇葩餐厅，不把单词拼完整，就写个“Gents”，害得我紧张一阵子。最痛苦的是在伦敦闹市区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我们吃饭在一楼，真是看不到任何标志了，就硬着头皮找服务员。我张嘴了：“Excuse me,toilet？”她完全听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了一堆，我只听见两个单词：right、down。足够了！我往吧台右边一拐，果然看见一个非常狭窄的旋转楼梯，顺着楼梯下去有一个长长的过道，过道尽头就是厕所。但这次出了大麻烦：厕所门上仅有一个字母，一边是F、一边是M，这是我闻所未闻的。凭感觉我猜会是M，但我不敢硬闯啊。这要一出事，那真是在开国际玩笑啊。我站在门口等，想等个人进去或者有人从任何一边出来，我都能参照一下。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地下室的厕所门口发呆，万一真有女孩子出来不得被吓到？我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出来，爬上一楼，假装已经轻松解决问题地回到桌边，悄悄问老师：“我是不是应该去M那边啊？”老师回答：“对！”后来老师告诉我：M是代表Male,F是代表Female。

　　（摘自《六个脚印，走着瞧》长江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