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锦
五一过后，我开始计划在离母亲家不远处买套房。上海的新房价格贵得离谱，我不敢想，唯一能打算的是拿手上的一套小房子去置换二手房。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委托中介。
我找了一家口碑和名气都不错的中介。第一次中介领我去看房时，业务员小赵姑娘骑来一辆电瓶车，示意我坐在后座上。
我有些啼笑皆非，说：“看房是免费车接送，原来所谓的车是电瓶车啊。”同行的还有分店经理。
我发现每到一个小区，大门口总有几个看似无所事事、手里拿着纸质资料的年轻人，看见我、穿着制服的小赵和经理过来，就转过头默默地打量我们。
我忍不住问小赵：“这些人是干吗的？”小赵和经理先带着我进了小区大门，才对我说：“他们都是小中介。”
每次我们看完一套房从楼上下来，这些年轻人都聚在门口，并不上前骚扰，只是装作正在闲聊。小赵和经理一见，立刻带我离开。
虽然当时天还不热，但小赵毕竟是个姑娘，这么大老远地驮着我，我挺不忍心的。回去的路上，我说：“下次我跟我老公来看房，我们开自己的车。”小赵一听，大叫：“可别，姐，你开你家的车会被那些小中介抄车牌号的，到时候整天打骚扰电话给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打给我的骚扰电话越来越多。真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呢？
下一次看房，老公和我一起。我们想乘公交车去，小赵和经理却一再殷勤地叫我们跨上他们各自骑的电瓶车后座。
这次，每到一个小区，依然能看到那些年轻人，其中有的年轻人竟骑上车一路尾随我们。有一次我们刚从楼上下来，发现有个年轻人躲在角落里用手机对着我拍照。他难不成是想把我人肉出来？小赵说不至于，但想办法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是肯定的。他们还可能一直尾随我们，看我们住在什么地方，然后找准时机上门自我介绍，推荐他们的房源……
“就这样，我被他们撬了几单客户了！”经理说到这儿很生气。
我能理解他们，也能理解这些小中介。说到底，不都是为了拉客户吗？
回去的路上，小赵和经理仍坚持用电瓶车带我们。等红灯时，小赵和经理回头一看，脸色不约而同地沉了下来：这帮人竟然一直跟着！
为了摆脱他们，我和老公迅速跳下电瓶车，穿过地下通道，走进商场。在商场里乘电梯上上下下，又在各个店铺里穿梭了几回后，那些人终于不见了。
我和老公既觉得如释重负，又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看房罢了，整得像是谍战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