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丫头
三年級美术比赛，老师拎着一个精致的笼子走进教室。笼子里有五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
同学们一窝蜂围上讲台，胆大的男生打开笼子抱出小兔子，女生也纷纷伸手触摸小兔子。
看到青青闭着眼睛坐在座位上没动，同桌抱了一只可爱的兔子，举到青青面前。
青青缓缓睁开眼睛，猛地看到兔子的三瓣唇在不停地蠕动，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老师快步走过来：怎么啦？
头有点疼。
要不要紧？老师给你妈妈打电话吧。
不要，老师，我能坚持。
青青止住抽泣，艰难地拿起了画笔。
一叠灰、黄、白、蓝、黑色，形态各异的兔子里，青青画的红兔子分外显眼。
老师若有所思，拨通青青妈妈的电话。
青青画了红兔子？她画得怎么样？
她画的卡通版红兔子，很传神。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老师我告诉你个秘密，青青是我收养的兔唇女婴，政府免费给她做了三次手术，修复得很好，去年我带她搬离了老家。
对不起，青青妈，我不该把画兔子定为比赛题目。
不，老师，总有一天她要面对，谢谢你帮她过了这一关。从小到大，她拒绝看兔子，我坚持给她买了一个卡通的红兔子。
第二天放学，青青举着奖状，像一只小兔子蹦向妈妈：我得奖了，老师说我画的红兔子是天使。妈妈，明天你带我去动物园看小兔子。
妈妈欣慰地笑了，这是她第一次从青青嘴里听到“兔子”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