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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同袍

  • 作者: 青年时代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3-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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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馨妮

      十七岁那年,学校举办花朝节活动,作为主办方人员,我负责在校园里散发花果糕点。路上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同学总会频频回头望我,也有些胆大的同学上前来指着我身上浅青色的褙子询问,我微笑答道:“她叫汉服。”

      汉服源起于黄帝制冕服,备于尧舜,定型于周朝,并在汉朝依据四书五经形成完备的冠服体系。汉服交领右衽、褒衣广袖、系带隐扣,无论是足衣首服还是服色用料皆有自己的讲究,蕴含着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也深深影响着中国各民族的服饰文化。《东京梦华录》中就曾记载:“诸国使人,大辽大使顶金冠,后檐尖长,如大莲叶,服紫窄袍,金蹀躞;副使展裹金带,如汉服”。甚至在北魏孝文帝改革时期还有这样一项政策,命国民穿汉服、学汉语,可见汉服影响之深。

      华夏五千年,汉服种类层出不穷,风格殊同。魏晋风流,又承秦制,直裾自然洒脱、清秀空疏;盛唐典雅而豪放,襦裙俏丽繁美。两宋婉约,社会受理学浸润,褙子和袍衫严谨而含蓄。大明帝国虽悉命复衣冠如唐制,却阻止不了袄裙,马面裙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墙来。

      汉服美于形,卓于意。譬如,霜降且至,恐雾凇沆砀,万物萧条,便可着明制袄裙,外罩披风,暖个绣花手抄,倒颇有独处深闺的小家碧玉之意味。再者,夏夜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着素色齐胸襦裙,披帛慵懒的搭在玉臂上,若是再有把小扇,便如杜牧《秋夕》所写那般,“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无论豆蔻年华,亦或总角耄耋,皆能一亲汉服芳泽。

      沿袭千年的汉服,发展至今,已经远远不是一种传统服饰那么简单。她的含义,就如同韩服之于韩国,和服之于日本,她是汉族独有的瑰宝,是中国“衣冠上国”“礼仪之邦”的体现。她的传承与发扬,对于向世界展现中国的传统文化更有着深远的意义。

      说起中国服饰在国际上的传播,人们总是自然而然地会追溯至民国,那一朵朵身着旗袍的临水照花人,流淌在金陵曲中,绽放秦淮夜里。旗袍是由清朝旗服改良而来,并非传统的汉族服饰,它对女性曲线美的诠释和女性身心自由的释放是汉服望尘莫及的。旗袍和汉服两者各自风流,并没有孰优孰劣之论。然而,在国际认知上,人们对中国旗袍的知名度往往更甚于汉服。可以说,旗袍在传播上已经形成了中国的符号化、特色化,所以外国人提到中国服饰自然会想到旗袍,而不在汉服。

      汉服的魅力不仅在国际上的文化传播作用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展现,在我们自己的国度内,一些人也似乎早已淡忘了我们民族的传统服饰。所以,很多时候,汉服无奈只能孤芳自赏。每每我穿汉服上街,免不了有人小声的嘀咕,说我是穿越来的,不伦不类,甚至还有人询问我穿的是否是和服。日本和服尚同于汉制,效仿于汉服,又何来汉服等和服一说?若淡忘便已可悲,那错将汉服认他服,更令人“喋血”。

      “山重水復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近年来,随着国风(犹其是古风)引风呼浪,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掀起“汉服热”,少男少女穿着各朝各色的汉服走在繁华的商业街上,给快节奏的都市生活注入一股恬淡的清溪。

      为了让汉服符合当下大众审美,甚至有不少“汉服迷”对其进行了改良,于是诞生了汉服的衍生品——汉元素,这类衣服最主要的变化是在型制和图案上,将齐地的裙子缩至膝盖,一片式褶裙瞬间变西式百褶裙;亦或在绣花的设计中融入其他服饰的元素,诸如森女系的小鹿,《大圣归来》上映期间,有汉服商家竟把悟空踏着的七彩祥云绣到了宋制褙子上。

      在西式婚礼盛行的今天,洁白的婚纱、神圣的教堂固然是男男女女结婚的标配,然而,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传统的中式婚礼,身着大红的刺绣汉服,头戴琳琅满目的凤冠,手捧寓意吉祥的绣球,再加上一顶淳朴的花轿,隆重而热闹,单纯而美好。

      看我泱泱礼仪之邦,山川叠嶂,万千气象,孕育着一脉子孙炎黄。执子之手,与子同袍,神州大地吐纳着千年壮阔!

      本文标题:执子之手,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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