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悼
文/堤柳帘
那年那季，天空飘着小雨
我在草荣草苦的缝隙中死去
他们把我埋在了那个向北的长满荆棘的土坡
硕大的墓碑上只刻有一个字
黄昏下
我用独字代替双眼窥探我死后的人们
但是山峦阻隔，路那么长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灼痛我的眼
夕阳中
几株蒿草瑟瑟摇曳御风而行，却连连倒戈
只有双眼
我给不了丝丝的慰藉
惟有痴笑，如同等待戈多
忧伤与惆怅无法在山岗上滋长
我知道
再绚烂的星辰有一刻也会陨落
繁花会在弹指间凋零
再古老的神话也逃不掉湮灭于昼夜的交替
如同寂寞
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祈期着永驻在世界的那一隅
所以，简朴的碑文才是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