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芬
多年来
我依然爱着爱情
像爱着自己的呼吸
像爱着自己的脆弱
内心里的一颗晶莹泪滴
像爱着自己的欢颜
时光中的一份日子必须
像爱着自己的勇气
那对于我是一种稀缺物质
像爱着自己的舍弃
那贴近我是一朵花的甜蜜
多年来
我依然爱着爱情
像爱着自己的秘密
或长久或短暂
像爱着郁郁寡欢的理智
或光明或黑暗
像爱着井井有条的空虚
像雏鸡爱着老鹰
像老鼠爱着猫咪
像香烟爱着火柴
像海岸爱着潮汐
多年来
我依然爱着爱情
像爱着自己的真实
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遥远一个瞬间
血液和呼吸策马扬鞭
那么急
那么乱
那么盲
握不在此刻的紧握手掌
此刻的紧握手掌
有安之若素的瓦解声响
一点一点茁壮
一点一点枯黄
一点一点温暖
一点一点寒凉
一点一点
碎成延绵不绝的空茫
你遥远的笑容是我掌心的烫
用来俯瞰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你是我三餐稀薄的毒
一盏光亮下
我又老一天
这一天
老去的速度不慌不忙
与延绵不绝的暴雨混沌一起
时间不是时间
这一天
最凉不过我的绝望
最乱不过我的希望
最空不过我的回望
最惊不过我的
尘世繁盛变尘埃空荡
不动声色里
我如春水一样没有形状
而你
而你是我三餐稀薄的毒
用以饱腹
用以迷幻
福建文学 2015年1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