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 爱
晨曦落在田野上，一群麻雀从后山飞来
看着爷爷挑水，浇菜，除草
那时，每块土地都喜欢爷爷的抚摩
那时，稻子整齐地长出金光，每阵风都带着甜
味
那时，没有黄昏，我偏爱露水
映照爷爷，所有存在的事物，没有消逝和往事
风 吹 过
风吹过，东岸春草醒来，红花盛开
空中鸟雀折返，流云飘在时间的头顶
风吹过，我竖立的黄昏和茫然大湖
倒影中的光和暗，仿佛交替的好运和坏运
风吹过老屋瓦片和父母亲眼角的阵阵水纹
什么需要修补的，现在都迅疾而来
这条河很浅
你在高高低低的芒草中穿行
驮起的夕阳翻入黑夜。背身疾跑
你说不能停留，退潮与涨潮一样
危险。暗涌，旋涡和扎脚的螺子
都在浅浅的水面，你看不出
跃起的小水花也曾送走过那么几个弃婴
登 高
从清晨七点开始这座山就是我们的
阶梯千阶，大道宽阔，不走
走人群稀少的小路，寻山洞探险
各种纯粹的鸟鸣从身后飞来
扑倒我们的身影。脚步沉重，天空高远
于斜坡上寻头顶的风声，不管
终点被落叶遮挡，被缕缕青烟缠绕
险路都在高处，不胜寒都在高处。而
只要抵达山巅，我们抓住的就不会是虚无
只要大山屹立不倒，就可凿出人世之名
望 向 群 山
步至曲折山道，幽僻狹小
与竹林的笔直不能相比。多走几步
会活久一些，撑起登山杖
越多走几步，我们看到山下的人就越小
景色也越远，还能看见昆虫乱窜
如一个个从土里爬出的神灵
指引我们望向远坡，一面太阳一面阴影
这苍山的昼夜瞬息不停。再多走几步
山峦连绵，回音不绝，久了
才发现石碑起伏，深山云里雾里
我们仿佛两颗迷失在老林中的星子
责任编辑 小 山
墨境云烟，本名陈子仪，广东揭阳人，1997年出生，写诗。
福建文学 2018年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