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
盛宴
1
七月的火迅速长大
空调让逼仄的空间宜人
蜷缩在屋内一角，我们把很小的心思
靜静玩大
难愈的伤口使
室内一再降温
时光失语，填充一条缝隙
每抬头看你一眼
我心里就摆下：一次盛宴
2
十一月，我拉着你的手
在每一抹朦胧色彩和
腾跃的灵动处驻足
我们仿佛从二十年前
某个角落，一路走来
十指相扣
多像失落在报刊亭的一次次相遇
多像我遗落的
一次次盛宴
3
十二月的南方很冷
雪，也许下北方一样大的愿
我多想取出体内的火狐
为你堆一个雪人
围一条红围巾，戴一顶红帽子
打扮成你的模样
再一次，享受盛宴
朝向秋天的窗户
海拉尔装进碟子里
搅拌，秋天的气息又浓了点
朝天窗户还冒着
暑气
牛肉、羊肉、海带、土豆
娃娃菜
置身于秋天，这些所爱
投箸竟无所选
一起吃下去
把蓝天、阵雨
都吃下去
把秋天，也吃下去
在腹中，再酝酿
下一个秋天
乌 兰 巴 托
店里，传来左小祖咒的《乌兰巴托之夜》
一条街的黄昏在借酒还魂
五月，离夏季的雨水还有五十厘米
乌兰巴托喑哑，短促
皮囊里装着一百头向前奔跑的牦牛
或许，我们都应该羞愧
倾向于长调和抒情
我们的节日
站着、坐着，都能感到一种气氛飘荡
它围裹着我们和笑容
细致地给室内
一盆一盆的绿植浇水
把墙壁上悬挂的大好河山，一一擦拭
我们对着麦，把所有的欢喜翻唱一遍
屋内颤动的欢喜，就会像
节日的外套
落在我们身上
我们点燃自己体内的焰火
爆炸的情绪，五彩缤纷
仿佛所有值得欢庆的
日子
都是我们
忘记自己的那一刻
责任编辑林 芝
福建文学 2021年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