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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来信(组诗)

  • 作者: 福建文学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3-11-09
  • 热度28008
  •   阿翔

      远 方 来 信

      “深渊与旋涡变成了单词。”

      ——【法】菲利浦·索莱尔斯《女人们》

      或许只是深夜的时间已足够久远。

      更多时候是在黑白的惯性中

      总得抽出点时间,听听来自远方新雪的口信。

      在信笺和缠绵的手写体之间,

      有一个我最小的睡眠。

      如同我将经历一次梦中歌剧的狂欢,

      但是没有人回答为什么

      需要一个后门才能度过夜晚。

      而室内的角落仿佛及时带来了猫的静止感,

      最美妙的体验不会有别的化身。

      比幽暗更幽美的水流,准备好了

      一个拐弯。尽管置身于减速中的旋涡,

      但我从未想过就近脱身。或是,

      落叶准备好了挂号,不会把碧绿的火焰寄丢,

      让非凡的新雪用晶莹统治着风景。

      偶尔,紫红色的天赋不仅仅令木槿开花,

      同时远胜过神秘的灵感。前提是

      来信以夜晚的友谊的名义,再彼此欠一点东西,

      才能在梦中见到夺目的娇艳,

      好像这一切出于黝黑而又新鲜的伤痕。

      孤独时,自我在安静的深渊中

      重获新生。像是一个完整的人集中于无辜,

      我的黑暗或明亮都归结到这一点:

      所有事情没法解释;一旦解释,

      最完美的搭配就是不可辜负重聚与遗忘。

      波罗蜜私人史

      我们管它叫波罗蜜,它援引过

      最神秘的晚霞,它从岭南的蝴蝶的梦中

      飞向本地的场合,就好像这种事如果

      发生在别处就错过一道过于宽阔的缝隙。

      它身上带刺的坚硬怎么看显然都

      比木质的金子更坚韧,为我们演绎

      碧绿的前身。私底下,它才不管你去没去过

      野蔷薇的境地,对蚂蚁而言,

      它是我们关注自我的果肉,永远是

      茂密的真身。至于围绕着的独特的香气

      仿佛也仅仅是暂时经受住了

      散漫的考验。假如异气近似油漆味,

      无论大小,它的确没有义务向我们自证

      它的无辜,看上去有关的粗糙的替身

      纯粹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有时,我们管它叫候鸟的波罗蜜,

      或者是缝隙本身的波罗蜜,多好听的名字,

      即使本意并不指向起伏中的耳朵。

      但有时,这反而是一种生动的潜台词,

      正如有时,耐旱的本性在我们没有提前做好

      准备的时候试出了危险的原型。

      这方面,就好像你做过的一个梦无意中

      在它的空气里挽回了秋天的早晨,

      而早晨,却梦见我们在它的私人史

      听见了持久的鸟鸣。但在那时,

      我们不太会关心雨水先走一步取决于

      捷径准不准确。假如你的口味不那么挑剔,

      就好吃得如同把风景润色一遍;

      重要的是,我们在它身上仅剩的时间

      始于它在我们之间仅有的风味。

      新 春 诗 学

      和新春有关的氛围始终

      是与翠绿的表情高度一致的,就像湖水的

      警示牌不顾刚刚解冻的风景,

      最先和黄花风铃木达成诗学的共识。

      愉悦的印象不一定來自他知道

      雨点的秘密,仿佛有什么想法立即成为

      生活最纯粹的漏洞。就看你怎么

      解决附近总有黑熊出没。

      假如他的身份暧昧需要装束看上去

      像想和你搭讪,灌木如同天机

      泄露出牵牛花的真相,甚至连个人仪式都要

      变成他身上的迟疑,远远都不及定义。

      初春流露出的表象更像是为了避免

      你一味沉迷于平衡的概念,

      他在距离很近中已猜到你知道他的一个讲究。

      诗的秩序就剩下微风掠过本地的抽象。

      有时,天气升级到阳光点缀的花白,

      仅次于他见过独立时间聚焦于完美的开始。

      但有时,他的耐心曾输给过

      春天隐藏了仅限于范围内的一个计划。

      不论你是否在这个行列打算辨别

      浓重的味道,现实都算得上起伏的波浪。

      即便他指出虚无不同于孤独,

      碧绿的爆破音足以称出寂静的浩瀚。

      绿 皮 火 车

      我不介意绿皮火车的缓慢,这里

      适合于回乡的小奢侈,适合于晃动的细节。

      而二流的月色在天上不见其踪。

      身下的车轮轰隆隆地加速,有时中途

      停下长达半天,考验二流的耐心与怨气,

      像乡党与吃喝分子没什么不同。

      在那里,我们言无不尽,迎合彼此的呼吸,

      在日光灯下互相稀释。

      我究竟说了什么,取决于对沉默的态度。

      在另一节奏遭遇了火车黑暗中

      巨大的扩充,仅仅为了短暂的设身处地,

      至少应付时间的那种伪虚无。

      二流的火车定有一路职业病,

      身体史的苦闷,我称之为缓慢的救赎。

      哦,这时代的衰老经。

      假定一切需要尖叫,也不能居高临下,

      即使是颜色异样,最多只能获得耐心的考验,

      “看哪,每一个车站都无法摆脱他者的引力。”

      我甚至想,薄雪可以覆盖,旅程修改

      音律的美术字,从无服务到窗玻璃

      一闪而逝的反光,空气在草木中皆绿。

      沿着脊椎,像是无关痛痒的风情眺望,

      更多时候,我们应感到庆幸,通过二流的转喻,

      与火车达成了一致性的现实。

      责任编辑林 芝

      福建文学 2021年6期

      本文标题:远方来信(组诗)

      本文链接:https://www.99guiyi.com/content/45661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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