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边——给若凡
阳光下闪亮一小块灰蓝凝住所有声响。
我们停住，又紧走几步，
到近处看清它的辽远，给
注满胸中的喜悦，找到边缘。
黑膀子小孩追小鸭，浪声里的欢乐
在不远处，沉默如同往事。
碎贝壳的残破扎根在沙中，
禁不住一脚踢，如爱情，如
白衣女人的眼泪，斑斑铺满瘦小的沙滩。
我们选定自己的位置，呆呆站立。
最远处一条平滑的线分出海天层次
以阳光确立，清晰得拒绝想象。
两艘船一动不动，幻化成
幕布上的剪影，和近处的海鸟一样小。
“它们就浮在海上啊”你终于看清了，惊呼。
一个浪经过它，顿时柔软而丰厚。
继续涌向我们，擎大片光和大片声响，
近了，又近了，与逝去的浪相击
白色水花，深色纹理，卷起黄沙退去。
余下无数小水流，在沙滩上细细过滤
两点半倾向四点的阳光，洗亮沙粒。
一颗，一颗……暗淡了。
又一个浪兴起于海水中央，海鸟
振翅腾起，有的盘旋着，寻机下落
有的向更高、更远处飞离。
真羡慕它们啊——
在如此强大的存在面前，能自由飞翔
比我们更了解自己的能力，和
赖以生存的基础。
暴雨突至——给娄薇
安静，如白云沐着阳光。你是悠远的观望者，总在
默默倾听别人的苦
终于，无法承受。
句句似雷电，撕裂的何止夜空？
美好、善良都说成伪饰，
爱笑的你啊，接触这世界
竟以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