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
梦 雪
是我梦见一场雪
还是一场雪落在我的梦里
反正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到来
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像冰凉的泪水滑过脸庞
锦冶大道
锦冶大道通向我老家的背后
没有路标，很容易错过回家的路口
我最先看到的庄湖湾，然后是地嘴山
其实最醒目的
还是母亲坟前高大的墓碑
仿佛挥动的手掌
在高高举起，从不落下
地嘴山的人
都没有走过这条宽阔的大道
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黄昏里奔波
确切地说是在离去
墓 地
蝴蝶的翅膀牵引我抵达黄昏的墓地
夕阳巨大，沉寂巨空，飞翔的声音巨响
我屏住自己的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動静
让住在墓地的父母听到，为我哭泣
没有人走过那条路
山中有路，未被发现，未被踩踏
布满了荆棘、芭芒与乱石
我们穿越而过，竟然有小溪在无声地流动
树枝粗的古藤，爬满了收拢翅膀的蝴蝶
我们把这些阴凉揣在怀里，不敢惊动她们
热爱的乡村
熟悉的气味，裹着阳光，深入肺腑
在乡村的怀抱里，我通体舒畅
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老米酒蔸子火，除了神仙就是我
这么好的领地，我只是一个过客endpri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