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城市中缓慢地抬起头，天空如我相信的那样透明而又蓝得见底。我站立着，偶然地触到流动的人群，他们的衣角、指尖，还有皮肤残留着香草的甜甜气息，以一种绚烂而哀伤的姿态蔓延，埋没。我期待着能有一个人可以停下来叫出我的名字，对我讲起那些流传已久的诗篇和寓言。
夜晚我独自来到一个酒吧寻找金属撞击的声音。然而只有她们的歌声，那声音始终有一个盘旋的空洞，让人昏眩。跳舞的女子舞步寂寞而华丽，轻而易举地掩盖我浊重的呼吸，这个时候我时常想起什么，又立刻忘记。
我一个人行走在这个城市的日日夜夜，没有一个叫出我名字的人。我的名字是有着北极那千尺寒冰的苍凉。
后来有一天，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我太过于想念而产生的幻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消失了。我转身，看到他对我温柔的笑。但我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他把我额前的头发撩开，然后深深的吻了我的额头。那一刻我忽然感动得只记得笑。我告诉他，有一天我会消失的。他不说话，依然对我温柔地笑，笑得那么迷人……
我知道，这些都是关于疼疼的故事。
“嗯。”我应了她一句，然后对她说：
“疼疼，你连讲故事的时候都好可爱，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她踮起脚来轻轻的弹我额头，我故意装成很痛的样子说：
“疼疼，好痛啊。”
“去死，谁叫你取笑我的。”说着，她转过身。
我端起咖啡，一口气喝完。我知道咖啡不苦，但是我和疼疼喜欢喝很苦很苦的咖啡，不加糖。一股苦味顺着喉咙，慢慢地向我的舌头蔓延，一直到侵蚀着我每一个细胞。
“夜，忘告诉你了。刚才咖啡水放少了，是不是感觉特苦啊？”她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得意的神情略带挑衅。她就是以为反正我不会怎么样她。
我一把搂住她，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脸开始微微泛红。急忙说：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搂得更紧了。她的脸更红了。我把头凑近她，她吓得闭上眼睛，轻声的尖叫。其实我好想吻她，但是这对她会不会造成一种伤害呢？她的身体那么轻那么轻。
我并没有吻她，我顺势把嘴转到她的左耳边。我能感觉到她的脸散发的热量，头发是我喜欢的香草气息。她的耳朵粉得透明，我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
“疼疼，你知道我下一步想干什么吗？”
她想推开我，我凑过去轻轻的咬她的耳朵。
“夜，不要，不要。你饿的话我去帮你买吃的。”她一边说一边想挣脱我。但是我死死的抱着她不放，她越挣扎我抱得越紧。过了一会，她终于不挣扎了。我感觉这一刻世界似乎凝固了，真的想就这样和她永远不要分开。她轻声的说：
“夜，有一天我会消失的。”
“我没听见。”我把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靠在她那娇小的肩膀声。我的疼疼，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听了。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诺言，我的眼睛模糊了。我只能感觉彼此的心跳，能感觉疼疼的每一下呼吸。然后有泪水浸湿了疼疼的肩膀。
“夜，你搂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