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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看年华老去 (一)

  • 作者: 默隐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09-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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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
      
      阳光晴好,跟念安告别的时候,忽然才觉得自己的心微微的软了下来。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想一个人独自远行。只带了足够消遣时光的几本翻看了好几年不曾忍心舍弃的书和一些长久以来一直会听的CD。黑色的行李箱被念安轻轻的拉在手中,刻意去忽略那些蠢蠢不安的幻觉。可以的话,宁愿时光不再。
      ­
      “安,回去吧。他会担心。”
      “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你也是。”
      ­
      我把脸轻轻的贴在车窗的玻璃上,那模糊的棱角上我看见念安的嘴唇缓缓的动了动。却听不见声音,可我还是知道了,那一句,你一定要幸福。曾几何时,幸福成了我们之间唯一共有的最卑微的代名词。我终究还是不忍的,见不得你们在一起时候的那种心痛的触感,见不得你搀杂在内的一点点的委屈。总是该有人要先走的。只是想不到最后,那个最先转身的人还是我。于是就那么想起了小棉,想起她曾经的那些话,曾经的那个夜晚。仿佛已经都是前生的事,我依旧还是纯真如初的高中生。夜晚的月光冷冷清清的打在小路的石板上。小棉站在我身侧的位置,过了许久,她才幽幽的开口。
      ­
      “隐,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我们三个人之中最先离开我的不是念安,而是你。”
      手习惯性的插向口袋,塞上耳机,闭上眼,整个世界就和我已经无关。
      ­
      ­这是一处以前我所不曾抵达过的城市,仅仅只是因为在地图的那个角落里,找到了它的名字。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来了。房子是下车之后在附近的隐晦处租来的。房东是和气的老太太,有细长的眼睛,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便就会轻轻的荡漾开来。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别扭。房子的正面有个很大的落地窗,只是一眼,便就从心底喜欢上。走过去,可以看到公车的站牌和小商店的琳琅满目。十字马路在眼下蜿蜒,望不见尽头。
      很多人来来回回,看不清是来路还是归途。可是我却知道我只是个过客。
      打扫完屋子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没有开灯,打开电脑,上面有熟悉的头像在那里不停的晃动。
      ­
      “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要走?”
      “连告诉我一声,都是我的奢侈么?”
      “隐,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我只是想看着你。哪怕不能拥有。”
      ­
      目光怔怔的看了看那些陌生的字眼,一字一字的看,害怕会遗漏一些我所不曾摸索出来的痕迹。手指茫然在在键盘上停顿下来,犹豫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那张好看的脸孔就那么在脑海里晕染了开来,一遍一遍的重复。
      ­
      “只是想,一个人去另外一个自己不曾熟知的世界。”
      “是因为我和念安么?”
      “不是。”
      ­
      那本是鲜活的头像再次隐了下去。嘶哑了声音,终究还是找不到出口。套了件外衣拉开门走了出去,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所陌生的。买了些灌装的啤酒和一些泡面,想了想,又拿了包烟。有容颜如花的女子独自走在大街上,只是那目光已经有些茫然。红色的高跟鞋踏在路上传了一阵清晰的脆响。依旧是惯有的动作,漫不经心的靠在一边的墙上,细眯了眼睛看着她。咽喉处传来寂寞的呐喊,掏出放在裤兜里的烟,一直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的尽头。低头看了看还在自己脚上的拖鞋,不觉笑了一下。
      记不得自己是几时回到屋子里去的,独自站在窗户的前面,沉默的喝酒。始终还是清醒的,可是却觉得自己已经慢慢丧失了一些原本自己的坚持。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时候,就开始不认识起来。那个骄傲的,冷漠的女人,如今已经不见了。
      被那些岁月切割成了碎片,再也没有了原先的痕迹。
      在独自的深夜里,想起那张一直都深埋在自己心底的面容。
      ­
      思念,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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