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烈 河
1
河水逆流而上。涨潮时的指引如同每一种自下而上的生长
总是又温暖又湿润。它一如从前
在很远很远的远方，召唤
有细小的事物在鼓励我
比如浪花打湿的草芽、缭绕的烟雾
而我却一直在思索：如何寻得避世之所
好与我不安的内心押韵
落潮的气场，闻风而动
掀起我的旧衣服和思想的褶皱
内心的渺小，让我对这种温暖
充满敬畏。尽管那声音还很遥远
但已有很多细节，主动登场
一定有故乡的气息停泊在某个地方
心在稿纸的两面怦怦跳动
撰写无处不在的乡愁
2
把旧时光晾晒于两岸翻过来，覆过去。我知道你在他处
此处，没有风景
应该不止我一人，沿着武烈河
与时光平行，必然的过程是
我一定会被上游冲下的泥沙掩埋
位于平原或与山丘之间
我只能顺着武烈河的两岸零落生长
关于故乡 关于源头，始终的迷惘
害怕沉睡。我要戒掉茫然
我要戒掉对武烈河的溯源而上
戒掉对故乡的刨根问底
还要戒掉我的眼泪，它们
总是在不该落泪的时候
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