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莉
一朵萱草的出处
奶水早滮干涸
除了几滴咸涩的眼泪
我再也拿不出什么
来滋养一片草原
嘶鸣来自灵魂深处
干瘪的嘴唇一再被月色洗白
透过呼吸的缝隙
我唯一能够说出的
就是一朵萱草的出处
佛祖也需要生活
去寺院，想求僧众做场法事。
问及收费，住持大师说：
分三六九等
——当然，收费越高，
效果越好。
哦，看来佛祖和我们一样
也需要生活
冬至
时间面前
我滮一无所有
白发，皱褶，咳嗽，佝偻的脊背
窘迫越来越多
多么羡慕你
当任何理由都不再为我准备
你仍有千万个理由可以使用
而我只能升起炊烟，请你
听一场风声
三月
那个夜里
为了某种纪念
我们做了
平生最为大胆的素描
我记住的
不再只是幾句荒唐
清明祭
无需仔细辨认
随便一座荒冢下
都是我的亲人
如果还有眼泪
就留给这个四月吧
借着一种缅怀大放悲声
凭吊抗日先烈
这人世间繁华的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