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逐日诗社
  我不敢轻易谈及自己的身体
  黑 多
  描述这个暮秋,我关心的白蜡树
  灰褐色的小枝在门前低垂
  浅沟纵裂有绿撤退的痕迹
  每天的日子躲在每天必经的路旁
  每天的日子躲着久了就啜饮雨前沙沙的向声
  它们心底无名的波动
  在虚空的遮掩下紧随暮秋往深处走
  我散养的四肢纤细,绒毛都秉持信念
  向着暮秋的方向递去大片的梧桐
  白蜡叶打开门前的小气候
  向正翻阅着我的生活寄予青黄参半的信笺
  几个月后,会出现一个融化残雪的普通早晨
  会有本质突兀的枝桠断然一跃而出
  那时我不敢再轻易谈及
  那将要成为我身体某块局部的东西
  那块局部的东西,我虽亲身发现却仍百般犹疑
  荒与芜
  孙 念
  三月,从大荒开始寻找最初的模样
  这里是黄河口,这该是多么清醒的事情
  若醒来了,你就不会在迟疑的目光里
  只打捞这一季的春天了
  你是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呵
  才会躲着北方的气候,在异乡多了一份
  归属感,让体内的太阳忽闪忽亮
  直到温暖的部分再次辜负了自己
  你才悄悄地换上了另一副面容
  而我们早已默认了彼此的慷慨啊
  盐碱滩上的苇草自顾自地缠绕,飘荡
  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时候
  仿佛我们年轻时嬉戏的自己
  还好迟来的春天遮挡了你的眼睛
  才不让我的孤寂陪你太久
  以至于忧郁或者烦躁都只是摆设
  而广袤的土地终于松开了生命的口子
  成长中的土壤一无所有
  那么把掩埋好的欲望拿出来一些吧
  把吹风吹又生的光阴揉碎一些吧
  并以此来爱我,爱着大河与大海的突兀
  就像爱着每一天你所理解的虚无
  失败者
  杨 洲
  锥形的风钻过所有屏障直捅进口腔里
  你呜呜咽咽
  左眼是十月,右眼是十一月
  我真的好冷你信不信
  我们是一只眼的距离
  你坐在睫毛上,我躺在瞳孔里
  安静的看打蛋器如何将掌纹搅匀
  昨晚一只鸟冲进海里
  透过舷窗,看见它的张狂像一张巨大的风筝
  船摇摇晃晃
  把雪撒了一地
  从你的笑容里,我看见了十二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