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外一首）

一 度

　　傍晚，从柞树后走过来

　　年轻的母女

　　背着一把手风琴

　　风踩着那些看不见的音阶

　　落叶是旋转的音符

　　那一刻，我洞察了天地间

　　最宏大的秘密

　　直到她们一路走远

　　我都不敢有一丝逾越

　　不敢有一点对秋天的赞美

风中所见

晚风中，低伏的油菜

　　让我想起那些一生都在低头行走的人

　　抬着水上山的喇嘛

　　街头烤红薯的老人。修鞋子的

　　修伞的、修电动自行车的……

　　王二在屠宰场的树荫下磨刀

　　他从不因为愧疚，低过一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