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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以南

  • 作者: 含笑花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3-11-09
  • 热度16257
  • ◆陈德远

      哀牢山以南

      ◆陈德远

      1

      如果江河的阴极在柔弱中被解释清楚,阳光下一切计数都归为零。

      一座山川的崛起不需要理由,它仅仅停留在虔诚与博爱之间,用平静代替运动,截断江河的心跳。

      我们又一次把自己当作物质出卖,廉价中照见祖先的足迹,在云江和阿墨江之间,他们用汗水浸湿了哀牢山。

      我要远远地拒绝风水先生和地壳运动,防止又一次习惯性地对它注入雄性激素,此时不应跪拜,止于抒唱。

      我就在哀牢山以南的地方,秉去阴暗和光明,等待一切静谧抵达内心,所有的雄浑都被粉碎。

      接近于母性的哀牢山同样拒绝壮志的歌唱,她只在灵魂深处让自己的乳汁——

      滴落……

      2

      每一次江河的汇聚,都是火焰上的舞蹈。

      红河绕过战乱和纷争,与哀牢山柔情相依,浪涛滚滚,擦出了历史的火花再一次上升。

      古老的墨染黑了白纸,我们乐于这种钟情的书写——

      完整的阴阳搭配,阻止了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撞击,紧紧依偎在这雄奇的两大地貌间:轻吟浅唱。

      再一次俯首,哀牢山的秀巧,沉于宁静,归于朴素。

      3

      有一种牵连让人揪心,惟弦子独奏怀柔——辽阔,跌宕。

      哀牢山以静制动,北起巍山,一路向南,所向披靡——蔓延,蔓延……

      我追究于大理、楚雄、玉溪、普洱和红河这五个地州都是诱惑的根源,我一直在寻找,前世今生都无法找到走出去的路口。

      无需说出爱。一次又一次的波澜起伏足以惊天动地。

      哀牢山巍峨,壮阔……

      最后在母性的思维中走完了云南的大半个山头,止于金平,绝于河口。

      4

      我要顶礼膜拜——巧夺天工的神。

      绿色的植被归恩于这些水土,种下小草就充满了神性,长成参天大树,淹没了整个哀牢山。

      元江始终保持沉默,任凭风云幻化。

      山谷中的烟雾呈白色,延着脊梁升腾上来,像仙女,轻盈,飘逸。

      深藏在哀牢山中的湖泊,折射山五彩的光斑缓缓移动,犹如佛光,普渡人间。

      我仰望,一切生命在心灵的平静中寻得归宿,从此不杀生,听命于虫鸟的指唤。

      5

      不用力的呼喊也许才接近于真实,才是生活,罗盘无法定位出——

      王者自有王者的位置。

      哀牢山脉用自己的血肉挤压,波澜起伏,在大雪锅山制造了最高点。

      站在大雪锅山,我以谦卑的方式,尽量下蹲。

      我这种明智的做法,保持了与天的距离。

      平河从山脚下流淌,汇聚,离大雪锅山越来越远,无论是“大江东去”还是“滚滚长江东逝水”,都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此时我仿佛回到了战乱纷争的年代,看到那些指点江山的英雄——

      一夜帝王,一夜穷寇。

      6

      面对不朽,我们赞美,叹息!

      大浪淘沙——

      祖先的记忆清晰,在时间的逝去中不断地把经典沉淀下来。

      我们有理由怀念、寻找哀牢山中的行迹。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种艰险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今天的茶马古道,静静地躺在哀牢山的怀抱中——

      沉寂,凄美……

      穿越幽暗的岁月,悠扬的马蹄声在山谷间响起。

      马帮队伍从我们的眼前走过,浩浩荡荡,形势壮观。

      叩动心弦。

      7

      我们同样要追溯根源,尽管今天的脚步已经停止——

      我们只是用新的生存方式代替古老的方式。

      我们不能忘记,茶马古道所承载的,已经逝去的,曾经属于先人的那部分生命和希望。

      布匹,丝绸,盐巴,茶叶,兽皮这些物品,从哀牢山开始,辗转于西藏,印度,历经了风雨,颠簸在古道上——

      疲惫,艰险,惊喜……

      你听,从马帮队伍中传出来的声音——

      吆喝声,山歌声……

      特别是病魔的低吟最凄惨。

      来回至少需要三个月,长要达半年,更长则有不测风云。

      我想象着那种生死离别之苦……

      猜测着这条古道上到底演绎出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

      似乎马锅头更强壮,你听他的壮言:弟兄们,继续赶路吧,翻过哀牢山,道路就平坦了。

      8

      当人们在无知中变得无谓的时候,便走进了虚幻,于是疯狂地构想和创造。

      然而只有美,发生于一种偶然。

      也只有这种属于巧合的美,才能永恒。

      灌入哈尼梯田的水一直源源不绝,从高处流下,不断地养育着哀牢山中的哈尼子民。

      开垦,劳动……却在无意中创造了美——

      气势磅礴,景观壮丽。

      日落而息。头戴篾帽,肩扛锄头,腰别镰刀的劳作的子民,走在田埂上一晃一晃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当哈尼梯田走进夕阳,大自然散发出一股神奇的,无法表达的力量,在感召着一切事物。

      抵达静谧,归于大美。仿佛一切事物都停止了运动,只有稻米在悄悄地生长,呼吸。

      我仿佛又看见梯田中的稻米一片金黄,统统低下了头,在向哀牢山致敬……

      9

      历史追溯到宋代,我不需要认识皇帝,只要记住公元985年这个数就足够了。

      记住新平土司府,这个有创意而充满神秘的词,就源于宋代。

      土司,这个响亮的词,无比的荣耀和高贵。

      可是我不赞美,我只歌颂——

      你稳固了国土,团结了民族。

      哀牢山一直沉默,沉默在土司制度中。

      10

      一座山川无法阻挡一条河流的奔逝,正如澜沧江绕过哀牢山的屏障,浩浩荡荡地径流而去。

      我就在哀牢山以南的地方,靠着山川的阳极在雄浑中走向遥远。

      葫芦丝在哀牢山中奏响了——

      乐声清脆,悠扬。

      本文标题:哀牢山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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