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映姝
  黄昏:胡杨。活的,
  死的。站着的,
  倒下的。不朽的,
  朽了的。黄沙沧桑,
  岁月流淌。
  月亮在东,太阳在西。
  前事醒来:
  水鸟鸣叫,鱼儿飞翔
  卡盆之上,有人吟唱
  木鱼铎铎,声声远去
  慕萨莱思,魂灵沉潜
  微醺,狂放,刀郎旋律
  ……
  静寂——
  胡杨剪影,生死不明
  风又起,脚印杂乱
  
  流沙覆盖我心。
  天未暗,
  星星,三两颗
  已睡醒。
迷阵
目光迷乱,如途中无力挣扎罗网的鸟儿。我们进入迷阵:探寻生,
却看见死。无声,无息,无语。
静,让人发慌。有人喊叫,
有人吼唱,有人打口哨——
静,无形的静,巨大的消音器。
留下些记忆吧,如俗常的旅游观光客
半截挺立的胡杨,用穿越三千年的身躯
消解诗人的心慌,称量着
诗歌的重量。不可承受之轻!
坐在温热的沙丘,我暗自心惊:
一串串的相同脚印,究竟属于谁?
我依稀听见,无尽黄沙下,河水
曾经的绝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