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霸
  我不写鲁西南。害怕绵绵秋雨
  渗透放飞的风筝,蔓延至冬日残阳
  迂回,血流的骚动
  驱赶牛马的鞭儿,已经颤抖
  跌落田畦的黄豆粒,夜间萌发长长的胚芽
  他乡坚硬的土壤,悄悄裂缝
  肚脐开始功能异常。跟我一生的疤痕
  蹒跚的身影中,阵阵隐痛
  治疗的唯一处方
  ——鲁西南的一捧黄土,遮掩我的眼睛
追海
我去看海,从田间小路开始自备食物和水。不坐高铁,更不乘航空
一双布鞋,缩短到海的距离
额头的皱褶,是通海的斜径
花为梧桐树盛开,我收割蚰蜒山路和狭窄
的小溪
跳动的心,紧紧地打桩海的深处
路口长风,撕碎我虚伪的外罩
一颗玉米,裸露出已经松动的牙齿
咬紧的牙关,含着最后一滴水
海是咸的,远去的帆船
都腌在里面。还有一座座凸起的岛屿
和我脚底的泥土一样,四面楚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