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外一首）

杨角
　　茶花不止十六瓣，每一瓣都有粉红的脸
　　蜜蜂将春天引向油菜地的时候
　　茶花坐在土坎上，一门心思地开
　　先开四瓣，再开四瓣……
　　有雨的夜里，茶花的腹稿被打在地上，第
　　二天继续开
　　开得春天都谢了，春风不再回来，开得死
　　无对证

岩鹰的故乡

阳光喊走了一场大雾
　　岩鹰出来，看见远处山脉
　　总站在近者身后
　　突然它“嘎”的一声平地起飞
　　像一块扔向天空的石头
　　有人说月亮是岩鹰的故乡
　　它的蛋就下在白云上
　　但作为石头要
　　回到人间
　　草丛接不住它
　　流水也一定会接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