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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过青春那条河

  • 作者: 鬼炎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10-06-21
  • 热度99346
  •   洛威对我说:我想死。
      
      说这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肆意的流海遮住了他的双眼,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很空洞的。
      
      我说:我陪你。
      
      我并不是说着玩儿的,当璀璨的青春开出悲伤的花朵,我还能绽放出笑容吗?那绝望似乎已经淹没了我,快窒息的错觉。
      
      然后他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拥抱我,而是默默无语地转身离去…
      
      3年前。
      
      烟雨,空气中飘浮着淡淡愁,我没有带伞。站在站台前等待西西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眼前。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长到大的好姐妹,我们已经1个月没见了。今天她从乡下爷爷家回来,说好我去接她!
      
      看到她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因为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西西说,是她的男朋友。说这话时她漂亮的脸蛋有狡竭的笑容,而他身边那个拖着重重行李的帅气男孩笑着说“西西别胡说”我无奈的笑,这丫头还是那麽皮。
      
      那时候我们17岁,我,西西,洛威。
      
      春花依如少年笑颜般烂漫,18岁的天空下起了细雨。
      
      2月14号,据说是很流行的节日。而我们却不以为然,我们会比较记得住的只有大年初一,寒假里最兴奋的一天,我们会拿着各自的压岁钱一起去疯。
      
      然而这一年的情人节,西西却拉着我去买了盒精致的巧克力。她说:我真的喜欢威。
      
      我记住了,西西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我早看出来了,她会把他所有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她会在下雨天把自己的伞硬塞给他,她会…我从来没看到过西西如此认真。所以我记住了她喜欢他!
      
      威说“我们去唱歌吧!”
      
      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你们去吧!”我必须留给他们单独的空间。
      
      西西把手中的袋子捏得很紧,她感激地对我笑。然后我转身离开!我听见威喊我的名字“落…”,我没有停下脚步,即使心里有些酸。
      
      西西说:我想去死。
      
      我说:去吧!
      
      对于这个丫头我已经无可奈何。威拒绝了她,他说“我们还太小”!我用尽了此生所学去安慰她,还是没用。
      
      然后西西继续哭,眼泪大滴大滴地从她眼睛里像
      
      泉水一样涌出来,她坐在草地上蜷成一团,把头深深地埋在怀里,无声地放肆的哭泣,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衬衫湿了一片。
      
      我拉着西西去找威,我心疼她。威皱着眉头看着我,眼里有说不出的神情,是心疼还是…?西西一直低着头,手拽着衣角,像一个害怕挨骂的小孩。
      
      我说“洛威,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我?谁也不知道我的心情是多么复杂,因为有开心的感觉所以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西西。我说不出话来,西西抬头看着我,眼泪里噙满了泪花。然后她挣脱我的手跑开了…
      
      我被吓哭了,马路上疾驶的卡车犀利的喇叭声以及刹车声刺痛了我的耳朵…我看到西西坠落,鲜红的血液随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我发疯似的想要去抓住西西的手…
      
      医生还是无力地摇头了,西西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她是带着恨离开的吧。我狠狠地哭,那时候我只想去死…威也哭了,他说对不起…我打了他一巴掌“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我嘶声力竭地喊着。
      
      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送西西最后一程,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带她去找威就不会这样吧。那一天,连老天都再哭泣!我去了我和西西最爱的河边。那些美丽的剪影已经被磨成了菱形,稍微触碰一下就会刺痛流血…
      
      残落的叹息该如何拾取?逝去的红颜,又该如何寻觅?隔着一个时空…要怎么说抱歉?
      
      我终究没有接受威,我和他都活在深深的悔恨里。挣扎再久也无法寻得西西的原谅!威离开了,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只记得他说“来送我吧!”,那天我没有去…
      
      19岁,我、西西、洛威,再也不会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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