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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忆事希以远

  • 作者: 长江丛刊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3-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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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欧阳克俭

      家乡忆事希以远

      欧阳克俭

      时光倒回至1970年,我在当时的区所在地敦寨中学上初中继而读高中,初中学制为三年,高中是二制。自那时起,我就基本上脱离了家乡古老的窨子屋“书香第”开始独立生活;毕业后即在当时公社所在地的龙池完小附设初中班当民办老师,1977年参加高考及至大学毕业工作后,就更是远离了家乡老宅古老“书香第”的荫庇。如此算来,我在家乡完整生活的时间也就不过短短13年。

      在读中学的五年时间里,每逢寒暑假,加上星期六、星期日一天半的例假,除了特殊情况外,自然还是要回家的。因此,那时与老家的关联,也还总是藕断丝连的。也自是由于那时家里父母双亲都还健在,那是维系“家”存在的轴心,吸引着我们这些孩儿们一如暂时离巢的燕子注定了每逢春夏便要南飞归来“旧时堂”。后来,随着母亲于1974年的去世,父亲从1983年即随我夫妇生活,1996年又因身体原因而复回老家直到2005年去世。“家”由此失去了父母这一“轴心”的引力,自己工作且定居在外,回家的时间和次数也就日趋减少,甚至变成只有一年一度的回家“清明祭扫”了。

      虽然,回家的日日越来越少了,但是,作为生我养我的衣胞之地,故乡的一山一径、一草一木、一街一巷、一房一楼,乃至故乡亲人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乃至一举手、一投足都无时无刻还烙印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的老家邦寨,坐落在一个平缓的台地之上,规制契合“燕巢”形象。凉亭建若巢门,南向北入,内分里外两街七巷,数十户人家,房舍有致,街巷整洁,整体美观,环境优美。

      村寨的南缘是一条数尺宽的大路,其外坎即是台地的边缘,相对高差不到一丈。大路向东,可通往本公社辖地的看寨、江口屯、架寨、雷屯和相邻公社属地的映寨诸地及黎平县属的中黄等地,向西则可抵达本大队的另外两个自然村落即上邦和螺丝田,三个自然寨之间的距离均为一华里。

      大路的里侧是一围呈弧形环绕的寨墙,寨墙系古法“干打垒”的土墙,不知筑于什么年间,也不知颓圮于什么岁月,就少时所见,尚遗存半截倾废却仍旧十分结实的墙体。沿着土墙基生长着一溜的树木,为主的是于春夏之际便开白色碎花的“峻木条”,俗称“茅柴树”,间有刺榕、樟树、槭树、枫树、柏树等材质坚硬的树种。一律叶密荫浓,高达两三丈,干粗数尺,四季常青,形成环绕村庄的一道绿色屏障,也是一道独具特色的自然风光。村落的四周被浓荫蔽日的绿树环绕得几乎密不透风,远看,极难发现里面还掩藏着房屋,是一个有着数十户人家的村落。

      过去,我的故乡虽然不见什么“典籍”记载有“八景”之类,但是作为既非通都大邑,也不是名人故里的僻远乡间,其形胜也还是颇有些可卷可点之处。

      作为村庄关山水口的“青龙山”与“白虎山”、“横坡”和“虎形坡”,四山两两南北相峙,其间让出一坝阡陌田园,平畴沃野,中由一孔建于清代中叶的石拱桥名曰“奔云桥”相勾连,文溪汤汤穿虹东去。最是村寨相枕的屋背“青龙山”及与寨落隔田相望的“岩梁边”二山,除了生长着樟树、槭树、枫树、柏树、枞树等常见的高大树木之外,还长满了众多的栎树、青冈、楸树、楠木、榉木、杨梅、野漆树、水青树、槐树、榆树、杉树等古大树木,每一棵树木都足有十数丈之高,直入云霄,躯干粗大得需要几个成人才能将其合抱过来。这些树木,无风有声,若天外来音;遇风则更是呼呼啦啦,涛声成阵,灌入耳鼓,似雷霆响过,数里之外都能听见。

      村寨四周的山形坡势不高,一律卧如龙蛇虎牛,皆成东西走向,地势平缓。而尤以“青龙山”与“岩梁边”二山与其间的古代石拱桥“奔云桥”巧妙勾连,远观,大有浓荫相接之势,形成村庄的第一道天然“形胜屏障”;继而东向又得“青龙山”尾梢的“鹅形嘴”和“台子口”与对面“木牛坡”逶迤向东的山麓南北相迎并渐至合拢,掖“文溪”一水东去,形成村庄的第二道天然“关山水口”。如此风物,虽然不见经传,却非自然天地本身的舛错,实乃旧时文人墨客脚力之有所不至而造成的啊。

      后来,有幸见到一本成书于21世纪的《敦寨镇志》,见该地方志收录有笔者早年所咏《家乡景点》一诗:“左蟠龙兮右伏虎,狮东吼兮牛西舞。雏燕奔云朝南圃,新鹅踏雪顾北屋。文笔高耸启才俊,银盘巧筑佑千古。武山峰雄续滇徼,文溪流长接湖楚。”以砖引玉,想我家乡文运既开,后来翘楚自会有更多更好的歌咏之章。

      村落的东南角,旧时建有庙宇三间,木质结构,坐东朝西,内供菩萨若干,香火极盛。庙前有一古柏,岁高不知龄,胸围数丈,直接云天,每有鹰隼立于树颠,鹤鸟栖于枝上,与庙里菩萨同享里邻香火牺牲的祭祀和祈福。

      庙后凸起一丘,有乔木曰“鸡爪树”,四五棵抑或是六七棵,树干挺直,树形优美,高达四五丈,枝茎多分,椭圆状的叶片互生,大圆浓绿。夏末秋初花期,呈淡黄绿色;果熟秋末冬初,肉质果梗肥厚,呈红褐色,形似“鸡爪”故名。其果梗扭曲若“万”字,故又称“万字果”。待霜降一过,果梗便开始成熟,特别是经过几场霜打之后,其味尤为香甜,风味独特。因此,这庙后土丘的鸡爪树便常成为我们顽童少年热衷比试攀爬的对象。

      庙南台地之下,旧时是村里的一座油榨作坊,朝向与庙宇一致,南北横向长,东西进深浅。作坊中空内阔,按工作流程自然划分为三个功能区:北端垒烘焙灶榻;中间置石碾、石槽和轴杆;南端安装木质双合土榨、撞杆、灶台、甑子,备杂木楔子、铁箍、草垫、柴火等,是主要的榨油区。茶子从坡上捡回来,到了深冬或初春农闲时,便拿到油榨作坊里去加工。偌大的油榨作坊里,二三十个男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有的负责烤焙茶籽,有的负责推动大石碾子碾压,这都是些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活儿。然上甑、抟包、入榨、加楔、撞击等工作却是要由熟练工即“师傅”们来完成的。各种工序繁忙而又井然有序,热闹至极。大约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家乡已改用机器榨油了,那笨重的木制土榨也便成为了历史的弃儿。紧接着,油榨作坊也坍塌了,里面的器械行头更是不知魂归何处。

      当时间老人的脚步也随着世事的变化,来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时候,随着一场“山林到户”暴风骤雨的迅猛到来,山民们害怕一时的“到手之材”,如不及时将其收入囊中恐会“鸡飞蛋打”。于是,一时间,村庄里的百姓们“磨刀霍霍向山林”,“乱砍滥伐”成为了穷怕了的山民们用以治疗和消除“心悸”的唯一手段。一时间,橐橐的刀斧声、轰鸣的油锯声,搅沸了山村沉睡了千百年来的安宁与恬静。几乎是一夜间,村庄四周的古大树木,一棵棵、一片片尽数倒下。

      父亲在自己的村庄居住了整整88年,据他生前是回忆,在此之前,每逢岁尾年初,在村庄四周和溪河的堤岸上植苗栽树已成为了他们那一代人及上一辈人几十年养就的一成不变的习惯。因此,在他的记忆里,村庄四周方圆数里的林木中,栖息有岩鹰、喜鹊和乌鸦;清澈溪河的水岸上,警立着觅食鱼虾的白鹭和鹈鹕。他最喜欢的日子,便是春天的傍晚间,在凉亭歇息时“静听蛙声一片”;于秋天的晚霞里,在阡陌垄亩上“慢赏日堕暮林”。

      而在21世纪初的十多年间,由一场“圈林”的运动很快又发展成了一场更大规模的“圈地”运动(土地,在我家乡主要表现为种植水稻的“农田”)。随着一场“土地到户”暴风骤雨的袭来,一朝温饱了肚腹的农民及其他们的儿女们,年轻力壮之人悉数被先期富裕起来的沿海城市的“打工潮”席卷而去。而一旦无人耕种的稻田,反过来又被自己曾经温饱过而如今已变得腰包初胀的农民工们当成“负担”而无情地作践和抛弃,大多用来作了起房造屋的宅基地。

      也几乎是在一夜间,“富裕”起来的农民工们,“起房造屋”自然成了他们“成家立业”及其“显富”、“露富”的首选。村里的年轻人都坚信“树挪死,人挪活”的古训,更迷信居住在“燕巢”形制的老村落里“人难发、家难富”。加上由于原来的村寨,地势逼仄而拥挤,如果是“废旧立新”又多受到老人们的阻止,于是便无一不在靠近村寨的“责任田”(水稻田)里打主意。大家心照不宣,似乎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如果不尽早将自己的这份“责任田”实实在在的收入囊中给“坐实”了,大抵也唯恐日后一朝终会“鸡飞蛋打”。于是,一时间,村庄里的人们便纷纷“拍砖霍霍向农田”,“乱占滥建”成为了先富裕起来的一部分山民们用以“显摆”和“露富”的又一手段。随之,私下非法转让和买卖农田耕地用于建造房屋的“地下交易”也在民间大行其道,如蝗祸般地蔓延开来。

      大量占用农田而兴建的房屋,不仅造成了耕地的严重浪费,也由于没有也不可能有统一的规划,布局混乱,又缺乏公共服务设施的支撑,从而大大影响了村庄的整体美观和生活环境状况,更影响了生活的质量。

      特别是近些年来,每当回到久别的村庄,总能听到橐橐作响的砖刀声、轰隆隆的机器搅拌声不绝于耳,搅沸了山村沉睡了千百年来的安宁与恬静,同时也搅乱了我这远方归来游子的内心。因为,我过去的村庄,众多的农田耕地,如今,一块块、一片片,几乎仿佛是在一夜之间便尽数寿终正寝,魂魄散尽了。

      也实在难以置信,进入21世纪后,我家乡的广大农村和全国众多的乡村一样,在短短的十多年里就跌入了一个历史发展的“纠结”期: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在良田好土上拔地而起,数量与速度都是历史以来增长最快的;自然,“人去楼空”废弃无人的旧房子也比比皆是且日益增多;而同时,新建房屋的空置率也在快速攀升新高。同理,种植水稻的农田面积大规模地减少了(黔省粮食以水稻为主),而粮食水稻生产量的统计数据却仍旧还在逐年稳步上升。

      说内心话,到了20世纪后半期,我就已经不太情愿再回到那个自己早年所熟悉的家乡了。因为我早年所熟悉的那个老家,我心中所至爱的那个村庄似乎变得荒芜已久,遁入了苍茫的时空里,杳无踪影了。

      如今,在我曾经拾过稻穗、挖过野菜,栽过秧苗、打过稻谷、挑过稻草、捞过虾、捉过鱼……快乐生长和奔跑的土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少人居住的钢筋水泥结构的砖房、一幢幢歪歪斜斜尘土污垢的木屋,人去楼空,杂草丛生,垃圾遍地,早已失去了勃然生机。

      如今,在我曾经熟悉的村庄,四周的山林绿地,变成了任人蚕食、分割、用废,而又随意丢弃是“沙盘”;一片片农田被各自“画地为牢”,像蚯蚓的僵尸般扭曲着,遍体伤痕。看着千疮百孔的村庄病入膏肓,令我胆颤惊心,心情难过至极。我心中至爱永存的家乡哟,如今怎么就变成了我美好回忆的“伤心之地”呢?

      在我的村庄还未彻底变得面目全非之前,我曾经为了要保护那一棵棵、一坡坡庞桶般粗大、高耸入云的古老的树木们的命运,保护那一丘丘、一片片肥沃的稻田,不断地在老年人、年轻人甚至是在孩子们的中间往来奔走呼吁,也每每向在政府及其国土、农业、林业、建设、环保、公安等众多部门的有关人士游说,意欲阻止、停止和挽回“乱砍滥伐”和“乱占滥建”的局面。但结果很快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所有权变革”的伟大革命的猝然到来,由于国家配套政策的滞后,加上政府职能的缺位,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其弊端所贻害的就绝非仅仅是伐掉一棵棵、一坡坡古大树木,占用一丘丘、一片片基本农田那么简单了。

      北京大学生态学讲师李迪华先生是对河道实行“衬砌”施工的坚决反对者,他认为“这种做法阻止了水渠与自然界的交换,让它变成了一个人工制造的水泥池。”他的研究表明,“衬砌”有四大害处:一是在以水泥石料修葺的河道中,具有净水功能的水生生物生长非常困难。长此以往,河水将失去自净能力,水质可能恶化;二是砍掉两岸树木,会导致河水受阳光影响而水温变化过大,不利于水中生态平衡的建立。特别是高温季节来临时,容易使传染病菌孳生;三是没有天然植物作为屏障,会使岸边的垃圾轻易入水,造成污染;四是水中生物少,岸上又缺乏天然植物,直接影响沿河野生生物种类,比如水鸟。据北京大学一位博士研究生的调查表明,城市里水渠衬砌后,岸边的生物种类减少了70%以上,而水生物也只相当于原来的一半。这种“衬砌”的施工方法用我们今天的术语来说,不就是筑“防洪堤”嘛!我想,一条河道之于一片土地,两者相较,固然同样重要。河死则水亡,水涸则土干。但一个国家的城市之于农村来说不过十之一罢而已,而生产庄稼的土地之于蔽人身躯的屋宇,造而不用的“空置”建筑之于充人饥腹颐养生命的粮食,其功用又岂至万一?如此想过,这自让我这平凡之辈也难免顿然生起了“杞人之忧”:谁又来为我们今天的耕地特别的基本农田来筑一道无坚不摧的“防灾之堤”呢?哪怕是稍稍施以李迪华先生所诟病的“衬砌”也会于事有补啊!

      曾有资料显示,说我国的耕地面积在十年内减少了一亿亩。开始我还颇不以为然,甚至质疑未免言过其实。然以近年来我身处的区域尤其是自己的老家一带的情形推及开去,才发现这一数据其实还是大打了折扣的。特别随着近年来城镇化的步伐的快速推进,动辄吞噬上万亩良田好土的实证更绝非孤例。

      大量私自侵占农田耕地用于建造房屋乃至实施“房地产开发”的不法行为,其重大弊端与危害,其实即或是庸人呆子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从国家法律法规层面来说,不仅背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关于“国家实行基本农田保护制度”的一系列规定,也违反了国家《基本农田保护条例》,同时也触犯了《刑法》的相关条款。其次,从国家粮食安全、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层面来看。“粮食乃国之根本。”耕地是诞生粮食的产床,粮食是社会发展的基础,是国家安全的保障。大量侵占农田耕地,不仅导致可用耕地面积的锐减,严重威胁到粮食安全生产的红线,直接制约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所能导致和引发的后果将是致命的。再次,从人类生命个体的生存发展层面来说,“吃饭乃天底下头等大事。”耕地是孕育粮食的母腹,粮食是生命繁衍、子孙延续的基础。大量的农田耕地被侵占,将直接影响到粮食生产的数量和品质,严重影响到人类生命个体的生存和发展的需要,所能导致和引发的后果将是终极的。

      追溯过去企及当下,对未经批准,擅自占用耕地农田用于建造房屋乃至占用耕地用于房地产开发的违法犯罪行为,不是国家没有法律法规可依,而是执法主体有法有规而不依的问题。目前,更令人忧心的是,政府及其国土管理等部门对所在区域农民自私占用基本农田建房造屋,甚至作为“房地产开发”的违法行为,无不是采取熟视无睹、不闻不问的态度。明白就里之人,尚且置身度外,不愿或不便、不敢多言;我们又安敢寄望于那些既得红利者们什么呢?

      肥沃的农田、富庶的山林,是我们人类的母亲,她用所生长的食物养育了我们的生命、壮大了我们的躯体,繁衍了种族。延续了社会,我们没有理由不热爱我们脚下这片生长粮食的农田和呵护生命的山林,没有理由不珍惜她、爱护她。我国人口众多,有资料显示,目前我国人均耕地面积仅有1.43亩,不足世界人均耕地的40%;中国的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23%,但中国的可耕地面积却只占世界可耕地面积的7%。我国人均有林地面积0.132公顷,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1/7,居世界第134位;森林覆盖率为18.21%,仅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61.25%。“人多地少、林少,人地、人林矛盾突出”是我国当下的基本国土情势。如果今天我们再毫无节制地滥用、占用和侵吞了我们的林地和农田,明天谁来养育我们,谁又来喂养我们的子孙,谁又来保障我们的国家呢?

      很多时候,我们对自然的利用,多汲汲于各种资源的获得:粮食、水源、草木、房屋;抑或瞬间对利益的急于求成:村庄、环境、道路、物用……其实,要知道,失去了自然的庇护与良好的延续,缺少了对自然的敬畏和人道情怀,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堆“过眼云烟”的无用“浮财”。正如地震、海啸、泥石流下袒露和飘荡的“财富”和“亡灵”们,你再也无从找到与之沟通对话的纽带与桥梁。如果历史只剩下利益戏说的假大空,止步于故事胡编乱造的穿越;如果自然与传统只剩下毫无实质内涵的空皮囊,演变成空洞玩娱的“实景秀”,我们最终失去的将不仅仅是整个物质世界,更是让文化精神失去了持续生长的内在力量和源泉。

      旧的一泼村庄幽灵般悄然遁去,新的一泼的村庄细菌般地繁衍出来;老一代的前辈人入土难安,新一代的年轻人守土无责。大自然传统賡续的良序之美、物质之美、精神之美,中国人文传统继承的器物之美、精神之美、灵魂之美,如何在来势汹汹的物质市场风暴的席卷浪潮中始终能做到不被金钱、名利、地位所俘获、蜕变甚至是叛变?

      在发现中呵护、在创新中守成、在发展中继承、在发展中激活,方能使我们的祖先们珍藏与广阔时空天地间的遗产得以福泽绵延、不绝如缕、源远流长啊!

      如若我们人类,倘若能与每一片土地、每一条江河、每一眼井泉、每一棵草木、每一座村庄融和、亲爱、和谐了,我们人类的物质和精神取向才可能得到自然万物的包容、承载和支撑,我们人类的价值追求也才不至于误入“自掘坟墓”、“自食其果”的歧途。能引领一个群体、一个民族走向与自然苍生携手抵达共荣共生、和谐进步 “王国”的国家及其政党,德莫大焉,任重道远;能促进一个族群、一个民族走向与自然苍生和谐臻于相生相长、相容发展“王国”的路线方针及其政策,善莫大焉,要在期远!

      (作者单位:中共黔东南州委州政府督查室)

      本文标题:家乡忆事希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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