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

★文/范 进

　　门道

　　★文/范 进

　　万余是交通局办公室副主任，家住四楼，交通局范局长住在他家的下一层。由于楼底是车库，所以万余家又可算五楼。而范局长家既可算三楼又可算四楼。于是经常有陌生人敲错门。

　　一天中午，万余下班回家，老母亲告诉他，上午有人找万余，并送了一只厚沓沓的信封。

　　“会是谁呢？”万余疑惑地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着“范局收”的字样。

　　“妈，您弄错啦，人家找的是楼下的范局长。”

　　“不会吧。他还问我是不是万余家，并说儿子分配多亏了你呢。”

　　显然，听觉迟钝的老母亲将“范局”听成了“万余”。

　　万余胆子再大，也不敢贪占局长的东西啊。他赶快跑下楼，将厚沓沓的信封亲手交给了范局长。

　　万余妻子是幼儿园老师，中午在学校吃饭，晚上才回家。她听说此事后，连称“不妙”。

　　果然，范局长以后看到万余时，眼神有点怪怪的。他先是安排万余去省里进修，后来干脆把他下派到基层交管所当副所长。

　　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妻子去了娘家，万余一人在家喝闷酒。楼下范局长敲门进来，“刚才有个冒失鬼，把这一袋东西送错了门，我看到里面的便条，才知是给万余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放下东西告辞。

　　万余忙不迭地打开礼品袋，是两条香烟两瓶酒。便条上写着：“感谢万所长的照顾。小黄。”

　　“我从来就没有照顾过哪个小黄啊。”万余一头雾水。而且这个小黄竟把礼送到局长家去，如今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连几天，万余惴惴不安。可出乎他的意料，范局长再次见到他亲热多了。两个星期后，交通局办公室主任另有高就，范局调回万余，让他继续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并主持工作。

　　“这是怎么回事？”万余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妻子却捂着嘴一个劲地笑。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

　　编辑/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