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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分节阅读_26)

  • 作者: 季夏风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4-07-15
  • 热度58423
  •   现在脑海。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搜寻着词句道:“妹妹、云溪,你读书读糊涂了罢?我们出身在农户人家,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过的,也不见得过得不好……”

      云溪看了我一眼,道:“姐姐,人各有志。”

      我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确实,人各有志,我觉得好的,别人不一定觉得好。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云溪道:“姐姐,你和玉哥哥不配,你压根就不懂他的心思,你只想着安然度日,可他不同。他才是与我心思相近之人,他不会甘心于存点小钱,娶门媳妇,生几个娃娃,安稳度日的日子,他是有大志向之人,终有一日,他是能出人头地的,那时,你拿什么配上他?”

      她盯着我的眼睛,继续道:“所以,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别去抢他,别因为自个恨嫁就拉上一个不配你的人!你不是一向都让着我吗?为何在此事上不能让?你就让让妹妹我吧……”

      她说什么?

      因为自己恨嫁就去抢她的心上人?

      因为我一向都让她,所以此时也该让她?

      我心里的怒气慢慢升腾而起!猛地站起来,指着云溪厉声道:“闭嘴!”

      云溪怔了怔,盯着我充满怒气的双眼,抿紧了双唇。

      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冷厉地怒斥道:“好,你说我不读书,不懂得你的心思,不懂得一些事情,对,我确实不喜读书,可天下的理儿都是一样的,我倒不信读书倒能读出不一样的理儿来。云溪,你且给我听着:

      你说我在抢纪玉,可纪玉是个人,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一件事物!他有自个的想法,一是我没有抢的心思,二是我又该这么抢呢?抢或者不抢,让或是不让,他都有自个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你说从小到大,我都在让着你,所以我就该让你,可我让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骨肉之情、姐妹情深,我爱你,我才让你!我让你,是我的情分,不是我欠你的!一家人没那么多计较,我不要求你回报,可你也别将我的好心随意践踏!

      我虽然不通文墨,可我也知道知足常乐、强扭的瓜儿不甜的理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也强不来,你可以争、可以努力,可争不来努力不来的时候,就得认命!

      你读书识字、你堪称才女,可读书识字最重要的是知情晓理,你这么浅显的道理也分不清,枉费你读了那么多的书!”

      我眼神阴狠地盯着人看时,很有点拼命的狠劲和气势。而且这话说得有些重了,果然,云溪微张着嘴,怔怔地望着我,脸色发白。

      我冷冷地盯着她,呼出一口气,我从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可若是能让她明些道理,训上她一顿,也是值得的。

      但云溪的态度却让我有些失望、意外、又疑惑。

      她从惊惧、震惊、意外,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迎着我的目光,不避不让地缓缓站起来,与我平视,嘴角带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是吗?你这么知道你们没有欠我?”

      这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话意未明。

      欠她的?欠了她什么?谁欠了她?

      我一皱眉:“你说什么胡话!”

      云溪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一屋摇曳的灯光,忽明忽暗,一室寂静。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难得地觉得心头纷乱,有些心烦。

      云溪……该拿你怎么办?

      若是纪玉不答应娶你,你又会怎么样?

      不行,我得再想个办法劝劝她。

      我也走出屋外,在院子里一个背光的角落坐下,慢慢地整理有些混乱的思绪。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娘轻步走到我身后,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知该如何说,只摇了摇头。

      娘在我身边坐下,道:“是和云溪吵架了罢?”

      我沉默了一会,娘继续道:“为了纪玉?”

      我叹了口气,娘轻声道:“阿喜,我与你说过别为了一个男人让你们姐妹反目,你还记得不?”

      我点了点头,有些苦恼地看着娘道:“可是……纪玉说他不喜欢云溪。”

      娘眉头一皱,神色凝重地看着我:“纪玉亲口说的?”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云溪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我们欠她的。”

      娘呆了一呆,似乎思索着什么,又猛地抬头盯着我:“她是这样说的?!”

      我心里一动,娘这反应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卡文……555,谁给我个提示吧,继续写的提示……

      比如,该拿云溪怎么办?纪玉如果被逼亲了该怎么办?……

      囧,我就是个天雷、狗血制造者。

      ☆、39

      娘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不清楚,因为之后也没见娘有做过、说过什么。

      纪玉重新回了尚文书院读书,云溪一如以前一般,整日安静地做些针线、读读书,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疏远了,特别是云溪静静地看向我,那冷淡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有点微微的难受和空落。

      大概是功课繁忙,纪玉并不常回村里,但他托人带信回来,有一些是给纪正的家书,有一封却是给我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句,只问问我识字学得怎么样了,纪正请人带信给纪玉时,带信之人也正是送信之人,还热心地问了句我有没有信要带给纪玉,我望着云溪越来越冷的眼神,摇了摇头,轻声对带信之人道:“请您转告给纪玉,就说他功课繁忙,就不用给我带信了,字,我正在学。”

      有一次纪玉回来时,眼里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似乎是喜悦,又似乎是悲伤,还有几丝悲愤。

      才是清晨,远处田野里似有若无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我走出院门,往不远处的菜园里摘些青菜准备做早饭,就见纪玉迎头行来。

      这么早?

      郡城离我们村庄也有百来里,他竟这么早就到了村里,那该多早起床?转头看了看停在身前不远处的马车,车夫脸色的神色有些疲惫地站在马车旁整理马车,而那匹马嘴里直喷热气,身上汗水淋淋。

      “玉哥哥?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惊奇地问道。

      纪玉匆匆地向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往自家的院子行去。

      而我才留意到纪玉复杂的眼神。

      出了什么急事吗?竟让纪玉带着这样的神情,匆忙地从郡城赶了回来。

      我回头看了看匆匆而行的纪玉的背影,虽有些好奇,有些担心,终究什么也没打听,转身往菜园里摘菜去。

      回来时,明辰正站在院子里,探头往隔壁纪家望去,云溪也站在一边,垂着眼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明辰一见我来了,忙拉着我道:“阿喜,纪家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刚才隐约听见有人在哭,还说些什么‘日月昭昭’、‘老天开眼’,又说什么‘不公’的话……总之,听着真是奇怪。”

      我心下也是惊疑不定,看向云溪,却见她只静静地站着,眼里并没有什么奇怪之色,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云溪是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的。

      娘在屋内叫着我:“阿喜,菜呢?菜呢?”

      我忙提着菜进了屋里,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向纪玉打听打听他家出了什么事情,再一想,罢了,若是他愿意让我知道的,自然是会说的。

      我们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早饭后,我便荷了小锄头,往玉米地里锄草去。

      密密匝匝的玉米杆子将我围在其中,如天然的围帐一般,风吹过,哗哗啦啦作响,长长的叶子飞扬乱舞。

      “阿喜。”纪玉一身淡灰圆襟布衣,穿过层层树立的玉米苗行来,明明是淡淡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是两厢得宜的淡雅,衣角被风扬得轻轻扬起,姿态从容俊逸,但眉宇间却凝重沉郁。

      我抬头望去:“玉哥哥。”

      纪玉点了点头,沉默地在我身边不远处的土坎上坐下,面容沉凝如月光下泛着冷光的青石板。

      他有心事。

      我也坐到他身边,拿过放在阴凉出的竹筒,倒了一杯茶给纪玉,他接过喝了喝了,我又倒一杯给自个喝了。

      “说吧。”我道。

      “你知道我有话要说?”纪玉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撇撇嘴道:“你不是来寻我说话的,这会儿跑这里来做什么?你今日这般早就回村了,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就是你要说的事?”

      纪玉点了点,望着脚下道:“阿喜,你还记得七年前我和爹到村里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那时,纪玉父子赶着一匹又瘦又累的老马,拖着一辆破烂的马车,出现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纪玉道:“那时,我们说我们是商户人家,因为得罪了权贵,生意亏空了,才不得不变卖家产,另寻地方安家,是骗你们的。可你们家那么热心,为我们能在村里安家求村长、求里正,让我们安居下来,你们待我们如亲人,你娘如母待我,这份恩情,我们忘不了,不能忘。”

      他望了我一眼:“怪我们骗了你们吗?”

      我摇了摇头,一笑道:“你骗我们,是有不得已吧?我只知道你们是好人,并没有做什么不利我们之事,又有什么可怪的。”

      纪玉笑了笑,眼中碎星点点,一会却收敛了笑容,继续道:“不知你可还记得七年前靖南王逆谋一事?”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在记忆的深处,似乎有过这么一个听闻,点了点头:“好像听说过这件事情。”

      纪玉眼里浮起了满满的悲伤和悲愤:“靖南王,先皇的异母兄长,封荫西南十八郡,因意图逆谋而获罪,被一道圣旨判处满门抄斩。我爹,是靖南王的一名属下,因此而受到牵连,我们一家被投入狱,是爹的一个好友拼死相争,力证我爹爹与此事无关,费尽了心力,又因其时我和幼弟、幼妹尚年幼,才将我们兄弟保了出来,可我爹、娘等不及那恩人周旋施救,就受不住刑罚,在狱中……没了……还有……我的弱弟幼妹……染了重疴,终究……”

      他说不下去,双手蜷握成拳,身子微微颤抖,神情伤恸悲愤,双目微红,仿佛是当年那个十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却无能为力,悲伤、无助。

      我心中大恸,轻轻地安慰地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轻声道:“都过去了……”就再也说不下去,在这样彻骨的疼痛和悲伤中,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纪玉眼中恨意闪过:“就算天下都忘了此事,唯独我忘不了!当年靖南王属下众多,我爹爹本并未牵扯其中,却遭ji人趁机报复诬陷,才令我全家锒铛下狱。恩我要报,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

      他如墨的眼中恨意倾泻而出。

      我默然,心中黯然,纪玉要为父为母为亲人为全府的奴仆们报仇,合情合理,我没有阻止和劝导的理由。

      我突然明白了纪玉的性情从何而来。

      他沉静、内敛,脸上总是淡淡然地微笑着,看似温和,却甚少有真正开心之时,对诸事都理性而克制,喜读书,追求功名。

      原来,是经过那样惨烈的切肤之痛,怀抱着那样深沉的恨意而来的。

      靖南王叛乱一事,在寻常百姓眼里,不过是个事不关己的传闻、几声感慨、几句私下悄悄的议论就过去了。可“逆谋”、“牵连”这几个简单的字下面,掩了多少灭门的惨烈、血流成河的残酷、家破人亡的伤痛。

      于当事之人,该是怎样的不能承受之痛!

      我怜惜地看着他,眼神温和,试图让他愤恨沉痛的心轻松一些。

      纪玉看了看我,冰冷伤痛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暖意,渐渐平静了一些。

      可是,他说爹娘都去世了,那纪正……

      纪玉似乎看出我的疑问,继续道:“纪正是我家的一个忠仆,我家的家产都被抄没了,仆人都入了官奴,纪正当时被外派做事,因此而逃过一劫,但他却并未弃我而去,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我认了他做义父。

      救我们出来的恩

      本文标题:农女阿喜(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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