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立于文昌中学主校道两旁的两尊铜像,是在文昌中学校董会主持下,为了纪念文昌市教育界的两位先贤詹行烍先生和陈序经先生,于2012年铸造的。
詹行烍(1894—1974),字竹溪,文昌文城霞洞村人。至今,詹先生“三下南洋,三任文中校长”的传奇故事仍然在文昌民间广为流传。1924年,广东高等师范学院(后改为中山大学)文史部本科毕业后,先在琼崖中学(今海南中学)任教两年,后出任文昌中学校长(1926—1929)。1929年春至1933年秋,为了筹款办校,曾3次出国,遍访南洋各国,为文昌中学建校奔走呼号。据传,詹校长出身于一个并不十分富裕的农民家庭,每次出国筹款都是动用家财,自筹费用。在国外募捐期间,为了发动捐款方便,且力求节约,经常食宿亲戚家或乡人铺店。为解决生活困难,曾出任新加坡育英中学校长,被詹校长的执着精神所感动,南洋各国华侨纷纷慷慨解囊,共捐助合光洋10万元。
回国后,再次出任文中校长(1933-1939连任两届)。在此期间,詹校长作出了一个最具前瞻性、对文昌的教育事业具有深远影响的重大决策,把文昌中学从文城城内的“文昌学宫”迁往现址。利用这笔捐款大兴土木,千亩校场,五年施工新建校舍近7000平方米。詹校长是新文中的奠基人,为文中的发展壮大立下了不朽功绩。此地原来是一片杂草丛生,偏僻荒凉,又比较平坦的广阔坡地,以前叫“校场坡”。文中建校后,更名为“文中坡”。解放后,在这块坡地上相继建立了“海南外国语职业学院”、“文昌华侨中学”、“文昌教师进修学校”、“文昌第三小学”、“文昌市实验高中”、“文昌市党校”等学校,古老的“校场坡”现已变身为文昌市现代化的教育城,是文昌市教育的一张亮丽的名片。
1939年2月,日本飞机轰炸文昌中学,詹校长沉着指挥全校师生安全撤离,而自己却被炸弹炸伤。詹校长积极支持学生的抗日救国活动,日机轰炸学校后,当场就有几十位学生弃笔从戎,加入冯白驹司令领导的“琼崖纵队”或其他抗日队伍,参加抗日战争。他们是:黄大仿、郑放、赵子民、李恩铭、张光兴、王祝三、董一峰、黄白天、符和火、冯继志、冯所唐、蔡兴洲、潘正儒等等。日军的铁蹄残踏文昌中学后,文中转移到南阳革命老区,继续办学。詹校长到广州湾(今湛江)任救济会干事,利用侨资救助难胞。1943年到昆明,在侨光小学任教3年。抗战胜利后回到海口,出任琼台师范学校校长3年半。
解放后,詹行烍老校长又回到文昌中学任教师。此后在琼台师范学校、海南中学、文昌华侨中学当领导或教师,为海南的教育事业贡献了毕生的智慧和精力,尤其是对文昌中学的建设成绩更为显著。旅居新加坡华侨特赠“劳苦功高”银杯一座,以示奖赏。
“文革”期间,已退休的詹行烍,由于受极“左”路线的迫害和推残,不幸病逝于文城霞洞村家中,终年80岁。
陈序经(1903—1967),字怀民,文昌清澜洋头村人。少年时曾在文昌中学读书。1925年复旦大学毕业。1926年获美伊利诺斯大学硕士学位,两年后再获该校博士学位,时年仅25岁。1929年8月在新加坡与黄素芬女士结婚,婚后即赴法国留学。
他遵循父亲“不回南洋经商”、“不在国内当官”的告诫,1931年回国,后在岭南大学、中山大学、暨南大学、南开大学当教授。
“大学是求知与研究学问的地方。”这是陈序经的观点。
他拒绝加入国民党,拒绝出任省级教育局长、驻外大使、教育部次长等官职。
他一生不求仕,命运却让他在多所大学担任领导职务。曾任岭南大学校长、中山大学副校长、暨南大学校长、南开大学副校长。
他十分注重“自由讨论的精神”,提倡“尊重个人思想、信仰、言论与学术自由”,极力主张“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原则。这些理念正是蔡元培执掌北大时的办学宗旨。
“我是为教授服务的”之所以传为美谈,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句空谈的口号,而是他始终如一的实际行动。
他严于律己,以诚待人,宽厚内敛。
他留学欧美,学贯中西,博古通今。
他优容雅量,谦谦君子,却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掀起四次全国性的文化大论战,他辩论的对手之一是胡适。
他长期隐身于繁忙的校务,依然笔耕不辍,学术著作难以计数,早已超过“等身”的高度。
他毕生从事大学教育和学术研究,正如他的学生,著名学者端木正先生指出的那样:“陈序经先生是现代中国学术史、教育史和文化史上的大师。凡历史学、政治学、社会学、经济学、教育学、法学、民族学,无不精审,且多有独到之见。”
陈序经,一位从文昌清澜八门湾畔一个小小的渔村走出的文化大师,其“人格魅力”和“学术成就”,曾经得到周恩来总理的高度评价和赞扬。
作为南开大学副校长的陈序经,1967年“文革”中被指控为“美帝特务”、“国际间谍”、“里通外国”、“反动学术权威”、“洋奴”、“西崽”等罪名进行批斗,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打击。2月16日,因心肌梗塞,含冤逝世,终年64岁。
詹行烍和陈序经两位先生是大写的文中人,永远是文中学子学习的好榜样,永远是文昌人的楷模,将永远活在文昌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