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七年一月,在张春桥、姚文元的策划下,以王洪文为首的上海造反派夺了上海市委、市人委的大权,成立了上海人民公社。王秀珍紧跟王洪文,是参与夺权和建立上海人民公社的主要人物之一。后来上海人民公社改称上海市革命委员会,经王洪文向张春桥推荐,王秀珍当上了上海市革委会的副主任。她从一个普通的工长,一下子当上了上海市的领导人之一,成了上海滩上显赫的人物。
一九六九年四月,党的九大召开,王秀珍不仅当选为九大代表,还竟然当选为中央委员。从此,她不再是局限于上海市的领导干部了,她可以参与中央的一些重大决策的讨论了。她的野心彭胀了。
在党的十大上,王洪文当上了中央副主席,这使王秀珍万分高兴,王洪文高升,自己今后紧跟王洪文 ,就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因此,她做起了吹捧王洪文、为他树碑立传的工作。在上海定海路,她把王洪文发迹之前住的房子列为“保护文物”。在国棉十七厂,她把王洪文当保卫干事时的办公用品保护起来,作为纪念物品。她还组织人编写王洪文在上海造反的大事记,题为“上棉十七厂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事记”,对王洪文百般歌颂。
一九七六年,毛泽东病重,王洪文在上海策划稿第二武装,王秀珍是积极执行者。
一九七四年三月,王秀珍到北京,专门向王洪文汇报了上海民兵情况,十分卖力地替王洪文抓第二武装。回到上海后,王秀珍按王洪文的指示,把上海工会中靠造反起家的王洪文的小兄弟,都安排到上海民兵指挥部中去。
一九七五年九月,王洪文到上海调研时,专门和王秀珍谈了搞第二武装的问题。王秀珍执行了王洪文的指示,组织上海一些工厂造起枪炮来。
一九七六年天安门事件发生后,王洪文立即给上海的王秀珍打了电话,要她立即行动起来。王秀珍当天就召开上海民兵指挥部会议,传达王洪文关于上海民兵工作的指示。王秀珍组织上海民兵指挥部搞了代号为“反击”的三套作战方案,以解放军包围和进攻上海为假想。为了从思想上控制民兵,王秀珍组织编写了【民兵宣传手册】,规定每个民兵人手一册。
王秀珍还发挥了她的组织力和创造力,在上海搞了一支摩托化民兵武装。在这支武装力量成立大会上,她发表了讲话:
“现在形势复杂,我们要有出现反复的思想准备。无非是杀头坐牢,杀了头不过碗大的疤,我们要豁出命来干,不能做投降派,不当叛徒,要干到底!部队靠不住,要准备打仗,外战内战一起打。”
王秀珍还煽动:“今后,谁搞修正主义就造谁的反。”
一九七六年,在毛泽东病重期间,王秀珍按照王洪文的指示,在上海给民兵突击发放武器,先发了五十万支枪,接着又给上海民兵装备了重武器,在上海共装备了十个高炮师,一百八十五个高机连,三个地炮师。王秀珍不辞劳苦,每天都去民兵指挥部落实情况。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泽东主席逝世,四人帮加紧了篡党夺权的步伐,王秀珍也加紧了在上海搞第二武装的工作。
十月六日,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上海余党蠢蠢欲动,准备搞一场反革命武装叛乱。
党中央在抓了四人帮以后,预见到上海不会平静,搞不好会出现反革命叛乱。党中央决定运用策略,稳住上海。而稳住上海局势,最关键是稳住三个人物: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因为四人帮在北京,在上海为他们看家的就是这三个人。于是中央决定先调马天水去北京。
马到北京后却没了音信,徐、王两人坐卧不安,他们通过种种迹象判明:北京出事了,于是立即决定准备武装叛乱。
在北京,中央给马天水做了许多思想工作,他进退两难,于十月九日直接给王秀珍打电话:我在京西宾馆,一切都好。王秀珍急问:四位首长好吗?马答:他们都好,身体很好。王问:你见到他们吗?马答:他们工作都很忙,我没敢打扰他们。他们在电话立托我向景贤和你问好!接了电话,王秀珍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她把这个消息分别告诉四人帮在上海的小兄弟们。
下午,马天水又给王秀珍打来电话:接中央办公厅通知,你和徐景贤明天来北京开会。王秀珍的心又给提了起来,第二天临上飞机时,她交待小兄弟们:“我们如果三天没有电话,你们就决一死战。”
到了北京,他们就被中央稳住了。按照中央的要求,王秀珍给上海方面打电话:“家里怎么办,等一两天我们回去再说。”她也不得不扮演马天水的角色。
十三日,马、徐、王回到上海。此时,中央的工作组已经控制了上海的局势。三人见大势已去,只得服从中央的决定。下午,上海市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传达中央打招呼会议精神,要求与会人员不通也得通,要闹也不准闹,还要表态拥护中央的决定。王秀珍也不得不当场表态拥护中央的决定。
十月二十七日,中央改组了上海市委。不久,王秀珍和马天水、徐景贤一起被隔离审查。一九八二年八月二十一日,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王秀珍有期徒刑十七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不可一世的王秀珍,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