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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家乐(2)

  • 作者: 南山2020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5-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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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牛福回老家后,做了一些小生意,勉强维持生活。时间长了,他愈益思念水仙和他的女儿,他给水仙写了一封信:“——要买鱼买虾给小妹吃——”信里还夹着十块钱。那小妹很象她母亲,也是瓜子脸,圆碌圆碌地逗人爱。

      八十年代初,乡下的文化生活很枯燥,几个月才一次电影,放电影又要走片,观众要等很长时间,牛福也会唱戏,他就自告奋勇为乡亲唱戏助兴,戏文没了,就唱民谣:“天昏昏来地昏昏,我没老婆我没闷。等到天地回转时,老婆崽儿带一群!”这谣儿一唱,惹起一阵阵笑声。

      改革开放后,牛福做起了鱼老板,从海边把鱼运到山里卖,赚了不少钱,接着又搞网箱养殖,他在水里搭个木架,在架上架间木屋,这里就成了他的家。有一段时间,他专养石斑鱼,石斑鱼好卖,价格高,他赚了大钱,成了远近有名的鱼老板。

      钱是有了,但牛福觉得非常孤独,自己孤身一人住在海里,没个伴儿,日子过得荒寂无味。有人来说媒了,是个没孩子的寡妇,他摇摇手。又有人上门了,是个没出嫁的三十来岁的妇女,他话没听完就叫走人。他经常半夜起来,望着隔岸那座山出神,那山峰上有颗星,一颗不亮也不暗的星。

      二十年后,牛福带着几条大石斑,胆大包天的进山去看水仙,那么多年没见面了,也该和她男人喝喝酒了,一醉泯恩仇嘛!还是那间小屋,他和水仙见面了,就是没见她男人。一问,牛福心里一颤:他走了。

      孩子都长大就业了,他们各自东西,家里只留下一个孤婆,水仙好孤单。

      墙上挂着小妹的彩照,她在笑呢,圆圆的脸上漩着笑窝儿,她对着牛福笑,牛福心里荡出一股清泉,女儿已经二十岁了,当年,水仙托人给他话,叫他别过来,从此就断了音讯。

      “跟我过吧!”水仙含泪点点头。

      几天后,牛福叫了一部三脚猫,载着水仙来到了海边。临走前,牛福到那男人坟前,烧了三炷香,默默地站了好久,惭悔自己当年的错误。

      牛福终于有了家,水仙是他的妻子,三个崽儿都是他的孩子。他的眼光投向未来,心里感到坦然。他又唱起了久违的民谣。

      本文标题:杂家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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