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流始终算一场逆行,我也不羡慕她的自由,因为她始终在山沟里面活动。处在当前的最低处,眼与凹液面齐平,目标是当前所有的最低处。如果向前是正能量是进步的话,这也算是一种倒退。
一种生活的负值。
本是轻浮、无力、柔弱,由于选择了最低位,自身厚重起来,只等天地异象,一朝飞升,循环往复。因为水之力底蕴丰富,所以智者总是顺其自然,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其实什么东西,只要汇集起来,力量就大了,哪怕是一只很弱小的蚂蚁。
有用与无用,无非就是以适合事实而论,随大流而已。
行道花红无语秋,寒号抱冬藏厘头。
割了这茬喜庆的金黄,剩下的都是垃圾,都是下一茬的肥料。即便是人生也是如此,过了高峰,时代的浪潮,就和你越走越远。最终的高光时刻,也就是做了下一任的肥料。
寂静,除了水声的欢唱,一切反衬的声音都没有了。远处层峦叠嶂的馒头山,冒着茵茵白气,与水流遥相呼应。似乎是同一个个体不同的形态,在相互的映衬着。山形水色,看山不似山,看水不似水。
等风等雨,等空气。
极目处,一世幽寂。
唯有小儿不知褶皱苦,摇车探头夸长大。
同样是成长经历,有人把过去当经历,过去了的都是回忆;有人死咬过去的痛点不放,过去的时间,而始终放不下的是痛点。
巧妇难为苦,琐事锁春秋。
有人把青春当美好,有人把青春当仇恨。其时,走着走着都模糊了,能记得的都是你刻意拣藏起来的,反复舔噬的痛。它就像绑定在狗嘴里的光骨头,丢不掉也啃不了,折磨着牙齿,粘着舌蕾,一任心焦。
流山之水,荡山之云,翻覆着这个世界。一风一世界,虚化了一冬悲悯,这个冬季秋留了好久好久,也同时延伸了太多悲情。
心不急,低头想事,抬头看路,路很短。
心急,抬头想事,路很长,很远。
走着,走着,随汗挥成风,浅浅的心不要装事,沿路风景不错:
高墙画屏初照月,一枝腮红褪成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