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我开始假设、
那些我们老去的时光、
是真的存在着、
相唁以湿、相濡以沫。
我开始不和一些人说话、
但更多的是没话找话、
我看着我们眼底氤氲的暖气渐渐散去、
手足无措、
却无能为力、
我想、
我总是留不住一些人、
不管是谁先离开。
我开始时不时做一些关于年少的梦、
梦里空空荡荡、
听不见气息、
可是、我又仿佛看到、
我的那些自己、
在记忆深处、
不厌其烦地重蹈着覆辙、
儿童专区的孩子、
鞋子脱了、穿上、再脱
爬上滑梯、滑下、再爬
手蹭脏了、洗干、再洗
那个时候的自己、
像是拥有着无数的时光可以挥霍、
不管不顾、心安理得、
而现在的我、
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岁月、
任谁来、
也不肯施舍分毫。
我开始带着记忆入睡、
或好或坏、关于曾经、
我听见它们在说话、
亲亲密密的姿态、
微微软软的语调、
像群孩子。
没头没尾的故事、
变成了安徒生童话、
一个又一个、
百听不厌。
亲爱的、
如果记忆不说话、
如果记忆会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