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困难时期,我已六七岁了,按理说像我那年龄段的孩子头脑里也该装点事了,然在我的记忆里,除一篮红薯,别的一片空白。
那篮红薯大慨有六七斤重,哥哥带着我放午学后顺便到队里的食堂领的,是全家人一天的口粮,至于当时我饿不饿、馋不馋,没印象了,只记得我和哥哥轮着提那一篮红薯回家,路上我没闹着要吃,哥哥也没起那头。
那时全家五口,妈妈、奶奶、大姐、哥哥和我,而大姐已到外地读书,那篮红薯没她的份。
这也许是我一生里不幸中的大幸吧,感谢上苍,特别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太上老人,把我在大困难时期所经历的饥饿困苦全抹去,只留下一篮尚有余热的香喷喷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