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
母亲很老了，像一粒风干的水果
水果原来色泽鲜艳
温柔和甜蜜在于她有水分的时候
水果的命运是在牙齿间发出欢快的脆响
母亲使父亲感到了满足
水果的本意在于让吃水果的人有一种
舒心的感觉
水果有无私的奉献精神
母亲就有这种精神
当她最红艳的时候
以水分来滋润一颗干渴的心
当我以某种形式进入水果的时候
水果开始炽热的燃烧
以不同的方式，柔情和母爱将我包容
使我在日后有机会
坐在房间里平等地
享用另一颗水果
但母亲已经老了，不再美丽、动人
而她的果核坚实、有力
能穿破泥土长成树
我就是母亲果核长出来的大树
福建文学 2015年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