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一间小屋子里
写我的人生
屋里有一盏灯
白天黑夜都亮着
尽管有一扇小窗
尽管厚重的窗帘外面有小鸟的叫声
尽管小鸟的声音很甜很美
我，从没走近那扇窗
我坐在冰冷的木板床头
或是让折断了脚的影子在墙上
走来走去
尽管枯枝般横布的裂缝歪曲了
我的面容
尽管墙上生了锈的钉子戳穿了
我的头颅
我还是虔诚地让自己
成了老墙的壁画
西边的墙顶一团泥拖着黄黄的长尾巴
溜了下来
那是下雨了我想
该是春天了吧
我惊悸地看着那蠕动的小东西
却不敢去触摸那春的感觉
尽管床头不再冰冷
尽管神经开始解冻
尽管该心存感激
我还是冷漠地坐着
写道：
岁月呵，又在你的脸上砍了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