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利峰纸鸢铁塔,在竹林之外;星辰,在广告牌之外;海洋,在泪水之外;你,在我之外;我努力缩减我的渺小,所以才发现,你看起来不是那么清楚的,而是不言自明的。每一天都保持退化的毕业生没有可能,我没有可能再回到六月。你关上谅解之门,上锁,犹豫片刻。钥匙惊叫着,向世…[浏览全文][赞一下]
林宗龙父亲的摩托绵延的电线连着远方,天空中一只落单的鸟,像公交亭下等车的女孩,父亲骑着摩托,载着生病的我,穿过茫茫的暮色,和越来越沉的荒凉。立秋刚至,草木还未在经验中枯黄,石头和石头一样的事物,继续以流动的方式柔软下去。那是他的儿子,透过后车镜,看到父亲不…[浏览全文][赞一下]
黄木叶沉溺白色的仍属于白色,乌鸦也没有带走你我中的哪一个。我开始厌倦,抽象的词语在嘴皮子上磨尖,像亲吻一只红辣椒时,入秋了。我梦见自己嘴里塞满了铁屑,发声器发不出声音来。凉风将带走一万根手指,敲打蝉的腹部,像在黑暗中传递火把与白露。再读《一九八四》山上的玉…[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鲁敏[短篇小说]【作品】秋季,棉花收获,玉米收获,花生收获。而我们麦子、特立独行的麦子,还只是一粒粒野心勃勃的种子。老女人高高举起手播撒,从她光秃秃的指间,我们坠落进懒洋洋的大地。播撒的老女人步调踉跄,因为她有一双小脚,她曾经以此为资本,骄傲地嫁进了家…[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孟昭旺[短篇小说]姥爷端坐在院子里姥爷端坐在院子里。他光着脚,独自坐在房檐下一块废弃的磨盘上头。已是黄昏时分,金子般的光从天空洒下来,院子里的枣树、鸡窝、水缸、篱笆以及篱笆之外的遥远景象,统统有了金子的颜色。姥爷独自端坐在那团金色中,扬着手,把一枚枣核…[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陈春澜[短篇小说]付萍十七岁那年,是一九七八年,也就是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这年春节过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中等个、圆脸、微胖,模样和爸爸差不多,只是爸爸的脸白,这个人的脸黑。付萍想:爸爸和这个人,像自己蒸的馒头,爸爸是碱小…[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江丽华[中篇小说]官场上有句话:年轻是个宝,文凭少不了,关系最重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我上的警校仅是中专,条件并不硬,因为姑父在市公安局当政治部主任,便分配我在市局的督察支队。而我的同学们,全部下派到基层一线,大多数分在派出所,白天抓人办案,…[浏览全文][赞一下]
从胡适先生的《尝试集》肇始,现代汉诗已走过了近百年的风雨历程。对人生,百年已是大限,但对于一种全新的文学体式而言,不过才迈过少年门槛,其未来尚不可限量。所以对诸如“诗歌已死”“读诗的没有写诗的多”等妄言,我们从来嗤之以鼻。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诗歌早已不是“…[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韦延丽春天什么也没告诉人们,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桃源大地,山坡上涂满了绚丽的色彩,仿佛一夜间所有的花都学会了跳舞,她们尽情扭动着、放纵着呼喊乐队。早起的太阳爬过山头,笑眯眯地端坐在流动的天空弹奏,每一个音符都是花的名字。碧绿的小舟,像箭一样载着满船的童话驶…[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青年河我们的秘密就藏在某些我们自己也无法说知道的地方。那些地方,谁也说不清楚,大家都模糊,比藏在坚硬的核里还秘密。只要我们不开口说出,那些秘密就永远是秘密,甜甜的、小小的、暖暖的。但在开口前,太多的都已被我们迷失掉。也好像不知是谁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他…[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牛红旗老爷山下二营城牲畜有牙口,人也有;牲畜有尾巴,人却没有。有尾巴的牲畜与人无法语言沟通,只好借用尾巴的摆动来表示对人的服帖、敬重或是恐惧。牲畜以外,鸡犬鸭鹅鱼虾鳖蛇通常也用摆尾的方式表情达意。然而,人们有时候关注的不是它们的尾巴,而是它们的牙口。一…[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海飞[短篇小说]海飞:小说家,编剧。曾在《收获》《人民文学》等刊发表小说三百多万字,大量作品入选《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多种选刊及各类年度精选本。获人民文学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等多个奖项。著有小说集《青烟》《像老子一样生活》等;散文集《丹桂房的日子…[浏览全文][赞一下]
特邀栏目主持:弋舟在这个栏目确定之际,冠以“少作”还是“自珍”之名,我们颇为踟蹰。众所周知,这两个词各自约定俗成的组合,分别为“悔其少作”与“敝帚自珍”,在词义上,如果照单全收,都与我们这个栏目的宗旨相去甚远。“少作”如果仅仅指向创作的时期,意思大约和我们…[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王宇昆[短篇小说]老艾离开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做了一个关于老艾的梦,梦的是年前我和老艾第一次碰面。豆瓣的同城活动,本来约好一起做公益清除城市街道的小广告,没想到我俩竟然贴起小广告来。老艾和我都是活动的成员,被分到同一个街道,我俩提着油漆桶拿着刷子和梯子这…[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于德北[短篇小说]绝望卡夫卡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某种意义上善良是绝望的表现。小文当然不会知道,也不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小文知道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爷爷留给他的,他总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记着它。虽然,偶尔也会有忘记。爷爷十二岁的时候,小文的…[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薛喜君[短篇小说]凌晨四点半,火车停靠在博克图。它老气横秋的喘息声,令我想起李斯民躺在床上靠吸氧和胰岛素活着的妈。冷风如刀子似的飕飕飞过来,我的脸仿佛是一张被水浸湿的纸,瞬间就被冻僵了。我甚至怀疑,脸会不会脱下一层皮。我焦急地朝出站口的方向逡巡,一个胖…[浏览全文][赞一下]
文/陈再见[中篇小说]一余汉金为新买的鱼缸加了陶粒底砂、基肥,还放上石头和沉木,种阴草、莫丝、水榕、铜钱草。一切都弄妥后,他才把从北门市场买回来的锦鲤、招财、清道夫、红尾剑、金虎皮、彩裙、红剑鱼等,放进缸里,满满的一缸,像高峰期107国道上的汽车。余汉金近…[浏览全文][赞一下]
翩然落梅凌晨三点是什么缓缓撼动凌晨三点的窗子?冲击失眠者的眼睛它类似秋风或是无言的深河然而它宏大的流动没有声息那么缓慢而又有力地侵袭仿佛有推动星辰依序运转的力量上帝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着宇宙他口中呵出的气息在我的窗子上结出薄霜的花朵秋虫在碧纱上最后的振翅一场短…[浏览全文][赞一下]
我出生和成长在鄂西北的山区,我的家乡是湖北、河南、陕西、四川(后来划为重庆)四省交界与过渡的地带。秦岭、巴山、巫山、武当的绵绵余脉盘错在我十八岁前的视线里。我们虽然是湖北人,也有楚地的浪漫和聪慧,但讲的是接近河南方言的北方官话,而与武汉周边的湖北话大异,吃…[浏览全文][赞一下]
(组诗)黎衡某地某地你曾经去过,后来把它剪成一部老电影某地你总是说起它、计划它你约好的人过早死去那个地方成了一具透亮的骨灰盒某地是你的安身之处,每天读它读一封错字连篇的情书某地会突然闯进你一到那里就到了另一个地方叠好地图,你问:“我来了吗?”给小保罗小保罗…[浏览全文][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