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亮越狱是他一生里最艰难最痛苦的选择。这选择,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狱友。狱友也是战友。战场上一起面对死亡,现在,再一次一起面对死亡。监狱戒备并不森严,但从无人试图越狱。——监狱建在沙漠中央,越狱等于自杀。——更为可怕的是,只要有人越狱,不管成功与否,狱卒都…[浏览全文][赞一下]
陈汉南好几天没有吃肉了,陈小东觉得牙齿都生了锈,用舌头一舔,涩涩的。他在回家的路上想:今天一定会有肉的,如果还没有,我就闹,不再给妈妈面子了。陈小东特别喜欢吃妈妈炒的葱白肉丝:葱去叶,切成两厘米左右的小节,再拌上酸辣椒和酸姜丝,加少许花椒爆炒,那味道真的别…[浏览全文][赞一下]
雁戈“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啦……”听到桌子上的电话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声,李大民的眉头不由得皱成了一团。那家伙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来电话了。第一次是要钱,第二次还是要钱。第一次的借口是在街上买了头猪,第二次的借口是在买猪的时候被疯狗咬了。第三次呢?那家伙会不会说他…[浏览全文][赞一下]
章中林门外又传来卖米酒的吆喝声,一探头,又是那个老人——佝偻着背,吃力地踩着三轮车。他的米酒味道醇厚绵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甜。每天下午,买一碗米酒,第二天再打一个鸡蛋,就是一顿丰美的早餐——驱寒又营养。每次买米酒,他总是再添点儿给我。听到吆喝,我从桌上抓…[浏览全文][赞一下]
尚庆海张局退休后有点落寞,平时没精打采的,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心里清楚自己得了退休综合征,为了“挽救”自己,便自告奋勇,每天接送自己的小孙子亮亮上下学。那天下午放学,张局牵着小孙子亮亮的手,一转身,撞到了身后停放的一辆电瓶车,电瓶车把张局腰窝硌得生疼,张局非…[浏览全文][赞一下]
李立泰归心似箭的刘金银恨不得一步迈进家门。腊月二十三了,部队批准了他回家探亲,回家跟父母过年。他在部队四年,晒黑了皮肤炼红了心,苦练杀敌本领,牢记军人的宗旨。口号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打靶、投弹、武装越野、军演、等等,他在班里都名列前…[浏览全文][赞一下]
申平一进局长的家门,就闻到一股很大的腥味儿。局长说今天请大家吃稀罕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四个副局长都到齐了,办公室主任、人事科长也都来了。局长说:“大家上桌吧,酒宴开始。”开头上来的菜,都是司空见惯的。大家也不好意思问,很快就投入了战斗。因为是在局长家里喝酒…[浏览全文][赞一下]
蒋先平我在环卫处当办公室主任。前年环卫节的前一天,处长嘱咐我说:“通知机关干部明天早上到政府门前清扫大街。对了,别忘了请电视台记者来录录像。”环卫节那天早上,处长领着我们一群机关干部带着扫帚到政府门前扫起了大街。大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片纸屑。扫了一会儿,处…[浏览全文][赞一下]
徐社文国庆长假第三天早上,苏局长正查看着电话本,准备请几个部门的小兄弟打打牌,联络联络感情。办公室主任打来电话,市长信箱转来一件投诉,说下属单位一个临时工与小区邻居为了车位的事发生纠纷,还把人家车砸了。苏局长说叫他单位领导协调处理,这点小事不要烦局里了。下…[浏览全文][赞一下]
宋志军老高退休了。退休后的老高像个断了提线的木偶,一下子找不到北了。也难怪,坐了半辈子机关,一张报纸一杯茶,一张桌子一部电话,上万个日子就过去了。可这一退休,老高才突然意识到,这简单的几个物件,竟然如此的重要,一旦离开,几乎让他失去了存在感。老高退休前是市…[浏览全文][赞一下]
刘建超羽黎在十八岁的花季里邂逅了皓天。那是春天的午后,阳光温和恬静,有种超凡脱俗的淡泊。羽黎在午后阳光营造的如幻如梦的氛围中,专注地朗诵温习自己即将参赛的演讲稿。羽黎喜欢午后的阳光,在热情而不浓烈的光晕里,她可以尽情地舒展内心的情绪,聆听忘我的喃喃细语,怦…[浏览全文][赞一下]
张风雅认识安娜是半年前在网上。她写散文,文笔娴熟,感情细腻,小情调的那种。安娜生活在另一座城市。半年的聊天中,她向我倾诉了她的全部。我属于快热型的,感情已全部投入,网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第二次青春期萌动强烈,多次向她提出见面,都遭到她的拒绝。我说,不见面…[浏览全文][赞一下]
韦如辉父亲有把极其锋利的刀。他揣在怀里,挂在腰间,插在小腿肚的绑带上,很少将它丢在布满蜘蛛网的角落里。即使他睡了,也会把它放在沾满脑油的枕头边。只要一闲下来,父亲便磨刀。一块从山东泰山几经辗转,风尘仆仆来到安徽的石头,以其无与伦比的坚硬,成就了父亲的那把刀…[浏览全文][赞一下]
梅寒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差一点就是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那场雪,不早不晚,就在他走出单位大门,骑上摩托车往朋友家赶的时候下起来的。起先是那种小雪粒,落到他的头上肩上,簌簌有声,有一些调皮,从他的头发上跳下来,顺着他的领口就往里钻,凉冰冰的,挠得他心头一阵…[浏览全文][赞一下]
韩寒:见信好。虽然和你不熟,但是认识你有好几年了。你我没碰面之前,我老早就听说《三重门》大卖,多处见过你头发老长的照片,知道你身手矫健、赛车常胜。你我碰过两次面,第一次是路金波搞活动请我们几个一起去澳洲玩耍,金波是你我共同的出版商。好久出去没玩耍了,我很开…[浏览全文][赞一下]
“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纤细如诗行。”——这是冯唐翻译的《飞鸟集》,同样的话,郑振铎译为:“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有人怒斥冯唐亵渎泰戈尔,说这是翻译史上的一次恐怖袭击,甚至有印…[浏览全文][赞一下]
古稀之年的作家赵富海之于小小说是个异数。三十多年来,赵富海扎根中原,把深情的目光投向中原文化,以史家与学者的严谨治学态度经营着他的文学。《老郑州》《历史走动的声音》《南丁与文学豫军》等,无不凝聚着他对中原民族文化的探寻及对中原当下文化的思索。后来他写在《杨…[浏览全文][赞一下]
一九零一年春上,光绪、慈禧逃八国联军,自西安返京,路经河南巩县,慈禧崴了脚。骨医郭家给她医脚,康家上贡黄金百万两,光绪的师傅井正阳借慈禧医病,回老家登封探亲。井正阳性情中人,高个、白面、嘴阔,头后的辫子稀疏短小,说话用词短而有力,他自诩“一阔二短”书生。光…[浏览全文][赞一下]
赵富海,山东人,中国作协会员,郑州市作协副主席,在《古都郑州》杂志任职。著有《老郑州》《嵩山文化》二卷《历史走动的声音》《南丁与文学豫军》《杨晓敏与小小说时代》等。曾获河南“五个一工程奖”、河南“金鼎奖”、河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九方皋相马,只识千里…[浏览全文][赞一下]
柳萍许先生是一位优雅的先生,年近六十,喜欢各色的花儿。他尤其喜欢在暮春的日子走在院子里,捡拾散落在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将它们安放在手心。那感觉就仿佛在拥抱什么似的。许先生的长袍是浅灰色的,有一种不能言说的倔犟藏在里边。许先生从来不换长袍,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浏览全文][赞一下]